林清轩看燕皓轩没有立刻回答他，相反还露出有些愣住的表情，心里立刻紧张起来。
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惹他不开心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狠毒，得理不饶人的人？
“我……”
正要改口，突然，燕皓轩随手把那个员外老头子抓了过来，递到林清轩面前。
“来吧！”
“什么？”
“不是说不放过他们吗？”
燕皓轩又愣，歪着头疑惑地问：“抓过来给你啊！你是要打要杀都随你开心！”
“……”
呆呆地凝视着燕皓轩干净，没有丝毫杂质的面容。
看着他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着他眉眼弯弯，就像是天空中的星月，看着他把手往前伸一伸，既坦荡又有些笨拙，不知怎么的，林清轩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明明之前被逼，像个女子一样嫁给那个老头子，丢失了所有的尊严，泯灭了所有希望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过。
不是那种因为悲伤的难受，而是太感动，太幸福了……
这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人这么关心着，保护着。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燕皓轩在男人面前挥了挥手，这不问还好，一问面前的冰美人突然就开始流泪，如同冰雪消融般，带来几度春天的暖意，也带来几分时光匆匆而去的叹惋可惜。
当然这些落在燕皓轩眼中都只剩下惊艳心动。
果然，这个人长得太美了一点。
与父亲那种带着几分俊朗的美不同，这个人只有阴柔女子气的美。
但最稀罕的是，他美到极致，胜过所有燕皓轩游历过程中曾经见过的女子。
所以，自己才会忍不住心动的吧？
应该不是真的看上了吧？
思来想去，燕皓轩着实是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思。
他也不太敢去确认。
“别哭啊！干嘛要哭？不是让你报仇了吗？你是不是不敢打？不敢的话我来！”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燕皓轩连忙去哄人，燕清菡也及时递上一块手帕。
她虽是女子，但未曾经历过这些，也想不清楚这人是怎么了，便只能做到这些。
“不，不用了。”
摆摆手，温声拒绝，林清轩微微一笑，配上眼角的泪水，像是沾了晨露的玫瑰，着实美艳动人，让人怦然心动。
“刚才是我开玩笑的，我其实并不在乎他们受到多少处罚。”
这话林清轩不是说假的。
从小开始颠沛流离，母亲病弱，没见过父亲，到处受人欺凌。
后来更是不得不到公子坊去卖艺，被别人当最低等的贱奴来看，这十七年，他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如今却被一个看起来比他小许多的男子救下。
他的心情说好也好，说复杂也确实很复杂。
但他确实也是够疲惫了，不想再掺和进这些事情里了。
只要能放他自由，怎么样都好……
“好吧，随你。”
燕皓轩耸肩，又把那人丢到地上，像扔垃圾一样赶那些人”都听到了吗？还不感恩戴德地爬！有多远爬多远！”
“是！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