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着急，”摇了摇头，虞青沐依偎在燕沧月怀里，静静地跟他分析着这件事情的利弊：
“就算你真的有本事造反夺取政权，但如今外邦局势不定，谁能保证你夺得这天下之后不会立刻遭到外邦联合入侵。你真的能以一敌那么多吗？”
“能。”
燕沧月坚定地点头，低头深情温柔地凝视着虞青沐，修长笔直地手轻轻划过她柔软顺滑的银白长发：
“沐儿，你别太小看你夫君了。我不做只是因为不想做，但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好吧。”
无奈地笑了笑，虞青沐瞧着燕沧月那副宠溺深情的姿态，就好像自己要是跟他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给自己摘来一样。
这种被真真切切爱着的幸福感都快溢出胸膛了，虞青沐忍不住感慨她是哪里修来的福分能和这么了不得的人在一起啊：
“是我小看你了。但是，”伸手捏了捏燕沧月地鼻尖，虞青沐还是严肃地叮嘱他：
“我还是不许你做那种事情。我相信你，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相信以你聪明的脑袋瓜子肯定能想出更简单的办法。”
虞青沐这么坚定地不想大动干戈，不是为了燕帝，而是为了大燕的百姓。
战争中最可怜最无辜的就是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却死在最前头的百姓，她怎么能因她一人致使那么多人流离失所，备受战乱之苦呢？
“……好。”
沉默许久，燕沧月缓慢又沉重地点了点头，不自觉把虞青沐抱得更紧。
“沧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软弱很没用甚至是很伪善？”
经历过太多，虞青沐有时候越来越不相信自己，太过前后矛盾，太过犹豫不决，甚至还会对本该是敌人的人有怜悯之心，这种反复无常的选择和意识，让她时常觉得自己可笑又自大。
真的有人会在乎她做出什么选择，需要她伸出援助之手的吗？
作为一个将领，她做事如此拖泥带水，犹豫不决，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再被其他人尊敬地称作”小将军”了吧？
仔细想想，就像菀倩一样，或许自己让她恨到最后，也不至于让她意识到她这几年来到底有多悲惨，走得那么怨恨痛苦吧？
“我说没有的话你会相信吗？”
听到燕沧月地答案，虞青沐呆呆地盯着他，久久没有回神。
她原以为如果是沧月的话，一定会安慰自己，可他居然如此回答，虞青沐瞬间觉得心虚难受，不敢看燕沧月的正眼。
沧月他讨厌自己了吧？
讨厌这么麻烦的自己，只会给他添麻烦施加压力的自己了吧？
也对，就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了，何况当年喜欢上的其实是那个果敢无畏自己的沧月。
“我，我知道了。沧月，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孩子们，孩子们那边……不说也没事来着，”虞青沐干巴巴地笑了笑：“他们都还小，不懂这些，那样，那样才是最好的。”
“那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