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纤细的身形晃了晃,滕西昭突然就意识到什么叫孤立无援,四面楚歌。
“你说你爱我?那我怎么不见你为了我守身如玉?反倒是与那么大男人纠缠不清?你说你爱我,怎得用周全威胁起我来,威胁的那么得心应手?你说你爱我,怎得我从你这双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所谓的爱意?”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被燕沧月一连串质问说的心虚,滕西昭目光四处游离之时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分明就是你移情别恋了,还好意思把问题怪到我头上!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那是因为身份迫不得已,而且我想看你因此嫉妒恼羞成怒的样子,不可以吗?”
“呵,说再多也只是在浪费唇舌,总之我看见过真正爱我的人的眼神,所以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不需要你爱我,我要的只是你这条命罢了!”
燕沧月说着捏开滕西昭的嘴,把砒霜倒进她嘴里的同时,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后者的目光瞬间暗如死灰。
握紧拳头又松开,面对逐渐没了声息的滕西昭,虞青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该死吗?她当然该死!
因为她差点害死自己的孩子!
因为在这场竞争中,注定了她和滕西昭除非有一个人死了,不然两个人都别想好过,而优柔寡断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她虞青沐。
可虞青沐还是忍不住感慨。
这世间有多玄幻,她重活一世,燕萧然也中途知晓一切,而沧月和滕西昭二人竟都是带着记忆开始新的人生。
这其中,他们之间的丝丝缕缕剪不断理还乱,可没有一人是与另一人再续前缘的。
就好像老天爷也在劝他们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一样。
“沐儿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走出阴暗且血腥味浓郁的地下刑房,走出门的那一刻,燕沧月觉得阳光是那样刺眼。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很久以前,他初见滕西昭时,那女子站在画舫的甲板上,一身白衣抬起头柔柔弱弱又欣喜天真地看着阳光。
就好像她是被阳光滋养的最美丽最娇嫩的花朵一样。
时移世易,他后来才明白越是鲜艳的花朵,身上长着的刺越是锐利伤人。
“没有,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再说论手上沾到的鲜血我比你可多多了。”
“但我杀死的是……”
“是偷了我们的孩子想对他们下黑手,还打算离间我们之间感情,坏事做尽最后被你替天行道的女人。”
伸手捂住燕沧月的唇,打断了他的话,虞青沐歪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虽然在笑,但燕沧月总觉得这笑容里带着淡淡的怅然。
“沧月,只要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那就可以了。你不用一定顾虑我的感受,给我一个交代。我们虽然成亲了,但你也有属于你的自由,结束一个人性命的自由,与过去做了断的自由。而我,只要不是影响到我的事儿,我都会支持你的!我就是这么恶劣,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