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虞青离已经走了五年了。
虞青沐没有亲眼看到她上刑场的样子，想来痴傻的人也不会知道死与生有什么差别。
这于虞青离，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当然，对于那个名义上的姐姐，虞青沐从来都是问心无愧。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再加上前世今生的新仇旧恨，又何来愧疚？
虞青沐只是没想到燕修廷居然有脸主动提及那个时候，想来他是忘记了，在没有发现虞青离假扮自己之前，他就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
一个极其善变的男人，也有资格谈感情谈过去吗？
“太子说笑了，你可能又忘记了，即使对方和我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也没见得你对她有多好。不然怎么会舍得让她伏低做小当个侧妃呢？”
“……”
原本温润如玉，白皙干净的脸上逐渐覆盖了些许阴霾，燕修廷忍不住将凌厉探究的目光落到旁边虞青沐身上。
燕修廷还记得，自己对她的执念从五年前开始逐渐明朗，一开始他确实只是想利用他，可后来却变得越来越不甘心起来。
不甘心她的眼里只有燕沧月，不甘心明明自己更加优秀却始终得不到她的一丝真情实感的夸奖，不甘心真的要看着她嫁给他人。
所以在她突然选择自己，甚至愿意委身做侧妃的时候，燕修廷心里的欢喜甚至一度超越了为父皇所赞扬所认可时的得意。
他很喜欢她，纵然这种喜欢在很多时候比不上对于权势的追求，但这已经是燕修廷能分给男女私情上最大的程度。
只可惜，她最终背叛了她的喜欢。
不仅仅是虞青离四年里的欺骗戏弄，还有虞青沐无视他们名义上的夫妻身份，宁愿做弃妇也不愿意跟他这个太子在一起的背叛，以及她嫁给燕沧月之后，两个人对自己的针对!种种，种种!
这一切都让燕修廷觉得自己的喜欢可笑至极。
所以他无法原谅虞青沐，可偏偏他又总是下定不了决心去毁了她。
“你真的决定了要一直站在我的对立面？”
“太子说的话微臣听不懂，微臣想我从来没有刻意针对过太子什么吧？又何来对立一说？”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用不着拐弯抹角。你应该很清楚，你和燕沧月选择的这条路，注定了我们之间总有一方要死，甚至可能是遗臭万年的死。”
“太子既然知道可能会有那样的下场，又何必执念于走那歪门邪道？好好证明自己的才干让陛下认可你，不是更简单更有效的办法吗？”
“别把话说的那么简单。”
骨节分明的手按在木头桩子上，落下深刻的五指痕迹，燕修廷狰狞一笑：
“你根本不知道，在父皇心里，真正的继位人选早就已经定了。而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
定了？还不是燕修廷？
虞青沐有些傻眼，不知道燕修廷这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燕帝血脉并不算单薄但也绝对不算多，抛开太子和燕萧然还有沧月，就只剩下很早以前因为犯了事被发配边疆，有好些年没有消息的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