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菡。”
“嗯？”
“我跟你走吧。”
相顾无言许久，颜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燕清菡自然不疑有他：
“好，刚好我过阵子也要回大燕了。”
“嗯，我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了，与其天天在这地方卖艺躲藏，还不如远走他乡。和小菡菡在一起，一定更开心一点。”
“……嗯。”
也许正是因为经历过那些，燕清菡总觉得颜玖身上现在带着一股淡淡的阴郁。
她不知道这人和皇帝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能做出去皇宫刺杀这种事情，想必其中缘由也一定是很悲伤。
只是……
偷偷看了一眼夜枫弑的方向，燕清菡看到他单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坚毅的脸上一层寒霜，整个人从上到下散发着冷气。
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还以为，他会向以前一样很霸道很独裁地说不准她回去呢。
回皇宫的路上，燕清菡又偷偷看了夜枫弑几眼，后者就好像是铁了心不搭理她一样，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
也只有这个时候，燕清菡才敢细细辨认他的模样。
他的眼睛是微微凹陷下去的，显得格外深邃也平添了几分傲然，额头饱满，侧脸看轮廓分明，鼻梁很直很高，嘴唇也很单薄但是线条和颜色都很好看……
“唔!”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对着男人发花痴，燕清菡尴尬地抹了抹鼻子，但还是忍不住看。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再过几天自己就要回去了，她就觉得有些不舍。
“她不是好人。”
“什么？”
正看的入神，男人突然睁开眼睛，锐利地瞧着自己，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燕清菡立刻就被吓到了，反应慢了好一拍才撇开视线。
“那个颜玖，不是什么好人。”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她？”
没有说“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因为燕清菡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不会说重话，但她心里其实很气。
“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她不怀好意。你不能跟她一起回去。”
“你根本不了解她!你觉得她想利用我？她要真的不怀好意，之前就不会陪我一年了。”
“那一年她可能对你并无所图，甚至于她连你的身份都不知道。但她现在知道了，没有人告诉她，她也知道了。她一个艺妓从何得知这些事情，你想过吗？”
“……我不知道，但我，我想相信她。”
心思很乱，燕清菡知道夜枫弑说的有道理，但她也知道，她打从心里偏向颜玖多一些。
因为那一年的朝夕相处，因为这两年苦苦寻找她的执念。
“所以你选择她是吗？”
苦笑一下，夜枫弑闭上眼睛，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你的事情我懒得再管了，我只会保证你在回国之前的安危。”
“好。”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说来都跟在狡辩一样，燕清菡强压下心中的苦涩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
在燕清菡低垂着脑袋道歉的时候，夜枫弑睁开眼，深深地看着她，一双手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