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事情，是否要秉报父皇？”
回去的路上，燕萧然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只让虞青沐一个人去承担，他当然也想帮她，可他不会武功也没有能力应付那些暗箭。
“不必，现在就说的话，那便是打草惊蛇。找不到证据仅凭那一直以来被人当疯子的公主之言，到底不值得信服。陛下也不可能因此贸贸然地就对南疆做什么。还不如先等着他们动手了，抓个人赃俱获更好些。”
“虞姑娘总是这么深谋远虑，叫本宫佩服。”
“没什么，这些七皇子也能做到的不是吗？”
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虞青沐眼中直白的嘲讽叫燕萧然怔了一下，只能苦笑：
“虞姑娘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辩驳。但虞姑娘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其实都明白，有些时候为了达到某些目的，不择手段也是必要的。”
在虞青沐面前，燕萧然从潜意识里便不想隐瞒什么。
“这一点我倒是不否认，但不代表我会认同你的做法。七皇子……你我之间终归不可能是一路人，说不定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是相互对立不死不休的立场。”
冷冷地说，有些立场，虞青沐还是要提前划清楚，免得燕萧然对她有了别的心思，也免得自己未来对这个人动手的时候他会无措哀怨。
沉默良久，燕萧然说不难过是假的，但他也很开心虞青沐能跟他开诚布公到这个份上。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伤害了她，让她对自己积怨怎么深，但：
“……若真是要面对那样的命运，那我也会欣然接受死在你手下。只是到时希望你每年清明，还记得在我的坟前放上几盘点心，一定记得要甜一些。”
“……”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虞青沐不知道燕萧然这番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她不想去深入考虑。
犹豫和心软，都可能会成为捅向她的刀子，她已经不想再被欺骗被嘲弄了。
“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我去安排马车送送虞姑娘吧？”
“七皇子这么温柔体贴，我当然不好推辞。只是你就不怕我那心思敏感纤细的三姐在府里听到有关你我的流言蜚语会伤心吗？”
“……”
愣了一下，燕萧然感觉不出虞青沐这话是在讽刺他，还是在阐述事实亦或是嫉妒，但不管哪一种都让他有些窃喜。
因为这丫头是在关心他的感情状况。
“我早就与虞姑娘说过了，我和三小姐只是朋友关系。如今她禁足在将军府，我也很担心她，但我不希望她为了我违反规矩。”
“没什么，只要你想见她，我会安排你们俩见面的，也没人敢说什么。”
马车找来了，燕萧然悉心地接过车夫递来的矮凳，放到虞青沐面前，还伸手想要扶着她上去。
后者低头瞥了一眼，直接纵身跃到马车上：
“七皇子的温柔也最好是用在对你一心一意的人身上比较好。反正用在我身上，那就是竹篮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