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萧然？!”
看清楚身后坐在马上，捂着额头眉头紧皱的男人，虞青沐有些傻眼了：
“你这样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我，我只是想跟你一起走。”
额头疼的厉害，却还是维持了该有的风度，没有扭曲面孔，但燕萧然的言语里还是透露出了几分委屈：
“我也没想到虞姑娘你会这么果断凶悍。”
“知道我凶悍还跟在我身后？是嫌命太长了吗？”
虞青沐也不道歉，她没有道歉的理由，这男人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心弦紧绷，战战兢兢。
对虞青沐来说，符华云不在她眼前阴阳怪气当然是好事，但这也代表了那女人可能躲在暗处随时准备使阴招。
她必须提起精神万分警惕才行。
“也许吧，”虽然虞青沐说话还是这么残酷毒辣，燕萧然还是不死心地跟上她，一身霜白骑装衬得他越发俊俏温润：
“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冒险。”
“你说的好像你能保护得了我一样。你跟着我只会给我增加负担好不好？”
虞青沐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反正这里人少，她直接低喝一声“驾”，让白雪加快速度，想借此摆脱燕萧然。
她可没有理由要和这家伙亲近。
但她低估了燕萧然的执着，哪怕白雪跑的飞快，燕萧然也勉强纵马跟上了她。
倒也不奇怪，毕竟这里不是开阔平坦的地方，千里马的速度也难免受限。
“这样有意思吗？你知道跟着我可能会遇到什么吗？你就不怕把你的命搭上了。要是真遇到我应付不了的事情，我可是绝对会丢下你逃跑的!”
“我知道……我也怕……”
被马颠簸的脸色发白，燕萧然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坦然对虞青沐道：
“但我更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可能的危险，看你受伤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
握着缰绳的手微微用力，对于虞青沐来说，即便对方是燕萧然，这些话对她来说仍然是极度陌生极度无法想象的。
他过去可没有对她说过这种话。
“好了，”冷冷地打断燕萧然的担忧和温柔，虞青沐直视前方，神情冷漠：
“七皇子在我面前大可不必表现得如此尽善尽美，君子翩翩。说到底，我不会因为你说了几句漂亮话就对你心怀感激甚至是对你动心。我没那么傻。”
“我，我没有说谎。”
燕萧然无比真诚又无比急切地想要为自己解释：
“也许在你眼里我是个道貌岸然，只会迎合其他女子喜好的男人。但对你，我是真……”
“够了!”
再度喝斥了燕萧然，虞青沐低下头，叫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却可以更加清晰地听到她冷酷又难言痛苦压抑的话语：
“燕萧然，就算是我求你，无论是真是假，别对我表现出一点点温柔动心好吗？别让我误认为你还是个好人是吗？我不需要你的好，够了吗？”
有些事情虞青沐早已下定了决心。
可偏偏有时前世的记忆和今生重叠起来又会显得那么虚假，那么让人无法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