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起，伴着外面有些聒噪的鸟鸣声，虞青沐准时睁开双眼。
眼前是完全陌生的雕花白帐大床，干净宽敞的房间里燃着袅娜梨花香，让她还有些困倦迷糊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她想起自己昨晚是留在罗刹殿睡了一晚，因为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而且她还有事情要等心情平复好以后再与夜天弑商量。
“虞姑娘，你醒了吗？”
是魑……
“嗯，等一下。”
“好，酒楼那边送早饭来了，姑娘下来趁热吃。”
“好，多谢了。”
坐在摆满各色精致早点的桌边，虞青沐状作毫无异常地大吃大喝，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对面一直没动筷子，只是单手托腮瞧着自己的夜天弑。
“够了，”仰头把粥全都喝干净，虞青沐重重地把碗拍在桌子上，甚是阴郁地瞪着夜天弑：
“殿主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直说就好，干嘛一直看着我？搞得好像我欠你钱一样……”
真说欠，难道不是你夜天弑欠我的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小将军胃口还不错。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因为，呃，”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夜天弑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我没有胃口呢。”
“一码归一码，”假装没有听出夜天弑的话外之意，虞青沐随意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两口润润嗓子，在夜天弑和魑的注视下挑眉：
“当然我还是很想把你的脑袋按在滚烫的白粥里。”
“……咳，咳咳!”
魑直接被口水呛了，心想这个夫人脾气还挺，挺个性的。
殿主也是挺有眼光的。
“我问你，江南这边的皇粮是不是你买走的，”吃饱喝足又乘了口舌之快，虞青沐便开门见山地问夜天弑：
“你可知道倒卖皇粮要付出什么代价？就算你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在朝廷的施压面前，哪怕彼此都要付出巨大代价，陛下也绝对会让你们罗刹殿在大燕没有立足之地。”
有句话虞青沐没说，假如陛下到时下令让她带兵讨伐罗刹殿，她也绝不会拒绝!
比起夜天弑，很明显陛下对他们虞家的信任更为重要。
“小将军觉得我是需要靠那点粮食来谋求暴利的吗？”
夜天弑狡黠微笑：“我可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时之利放弃一国产业的人。”
“嗯，是我欠缺考虑了。”
细想一下，虞青沐也觉得自己被那个死去的里正带歪了，随便就怀疑夜天弑和罗刹殿还上门质问确实不应该，便起身对着面前两个人躬身道歉：
“打扰二位了，我在此向二位道歉。本官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小将军不想知道那些粮草到底是谁买去了吗？”
“我想知道，”顿了一下脚步，虞青沐目光往后瞥了一眼，淡泊一笑：“不过我大概能猜得到。能打着罗刹殿名字在外面做这种事情的只有那个地方了。”
“小将军倒是聪明，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当初宫宴刺杀之事发生后，我已经向陛下求了讨伐四方阁的职权，这次也该新仇旧账一起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