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们蝴蝶谷的人什么时候成个亲这么大排场了？还敢跑到大燕皇城来夜闹了？”
拦在虞青沐和花月楼中间，燕沧月微笑着看着形容落魄，神情恍惚的男人。
都说人生四喜，这洞房花烛夜在他看来恐怕比死还痛苦，不然怎得如此难看？
原本跟个仙人一样干净淡漠的眸子，如今黯淡无光，整个人瘦了许多，脸上颧骨微微凸起，眼眶下陷，但倒是平添了几分颓废的美感。
不过燕沧月很笃定，虞青沐的审美不是这类。
“是，是我的错。”
隔着燕沧月，看着站在他身后的虞青沐，花月楼努力想展开一丝笑容，可露出来的却是比哭还难看的容颜。
“香铃，该回去了。”
“为什么要回去？”
那叫香铃的女子三步并作两步，手扯着曳地的裙摆就往花月楼身边跑，一双上挑的三角眼直勾勾地盯着满头银丝的虞青沐。
“花蝶说的妖女就是你对不对？”
“妖女？”
虞青沐挑弄了一下银白色的长发，邪气地扬起眉梢，面对气势汹汹的女子，她的气场也随之凌厉了许多：
“是啊！我这个样子当然是妖女了！看到这头发了吗？走火入魔所致！不仅如此，我还会吃人茹毛饮血呢！怎么样？怕了吗？”
说着，虞青沐对着那女子突然伸出爪子扑了过去，吓得香铃尖叫着就往后退。
“切！这么没用，刚刚干嘛还来招惹我？”
“你，你！夫君，你看她这么欺负我，你都不帮我吗？”
恨得牙痒痒，但更让香铃在意的是，整个过程中花月楼的反应。
他根本就没有给过自己一个眼神，从头到尾都是用极其痴迷留恋的目光在看这个混蛋丫头！
“是你先欺负语，花语的，而且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需要道歉的是我们才对。”
花月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敢用更亲密的称呼去叫虞青沐。
说到底，他已经失去了亲密呼唤她的资格。
两年来他疯狂思念着她，却又在梦里一次又一次回想起当初做的选择。
无论别人再怎么称呼他为谪仙，他到底还是个人，血脉亲情困住了他，他无法为花语讨回公道，自然也无法装作有爱她的资格。
“你！你这根本就是对这个贱人还恋恋不忘对不对？果然花蝶当初说的没错！我就不应该嫁给你！”
“我当初也跟你说过别嫁给我了，嫁给我你得不到幸福，是你一意孤行。”
对于香铃的控诉，花月楼表现得很冷静很平淡，当初他有多反对这桩婚事，可是她和爹娘硬逼着自己成亲，娘甚至说出他不成亲，她就去死的话。
想着人生既然已经没有了意义，那便不如随了爹娘的心愿，花月楼答应了。
香铃之后又说一定要举办一个盛大的成亲仪式，还无论如何都要在花灯会成亲，说是让所有人见证他们的感情。
如今看来，他似乎很容易就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
所以，今晚又是一个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