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事情都安排好,虞青沐第二日就上了朝。
上朝之事是前一天虞青沐托燕沧月去请示皇帝,皇帝同意她才敢去的,不然私闯大殿可是重罪。
“爱卿刚刚说将军得了什么病?”
坐在庄严华丽的龙椅上,燕帝手指搭在椅背上,凌乱地敲着,低头审视着走到大殿中央的小丫头,语气亦是不怒自威,叫人紧张。
不怪燕帝不高兴,毕竟这节骨眼上,要赶赴前线的将领说病了没法去,这不是戏耍他这个帝王吗?
那洪灾是能耽误的事情吗?
这一时半会的,让他去哪里指派一个熟悉情况又值得信任的将领去?
“回陛下,父亲旧疾发作,如今身子暂时动不了了。”
虞青沐自然不可能说虞昌石中风了,这话要是说出来,整个朝堂都得乱掉!
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吗?
虞昌石刚刚残废,北祁就突然大军压境,害得她还没从父亲重伤的痛苦中走出来,就不得不披盔戴甲赶往前线,差点没死在那里。
江南洪灾也是乱成一团,害得边疆好一阵子粮草紧缺,战士们饿死许多。
那会儿,大燕说是内忧外患也丝毫不为过。
“这么严重?”
燕帝立刻起身,继续问:“那大夫怎么说?”
大燕暂时可离不开这个大将军,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情,燕帝不敢想象……
其他大臣虽然没说话,但一个两个都竖起耳朵紧张地听,声怕错过一个字。
燕萧然站在官员前面,一身暗紫色笔挺官服衬托的他身量颀长,如松屹立。
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半躬身子,姿态礼仪周全,说话不卑不亢的虞青沐,不由回想起前两天的百里花莲。
不管是花莲,还是面前的这个丫头,都是他每每看到,就好像是被妖异蛊惑一般,想要靠近,想要拥她入怀。
可最终,他就只能这么看着,按捺着心里的煎熬与苦闷。
这一次,她的目光,还是没有一刻落在自己身上……
“陛下放心,府医说父亲身体无碍,休息十天半个月就能基本痊愈。”
“是吗?那就好。”
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下,燕帝重又坐回去,但还是意乱,一时间不知道江南之事该怎么办才好。
“陛下,恕微臣冒昧,”甩起官服一角,虞青沐单膝跪下,声音拔高了一度,清脆响亮:
“若带兵赈济江南洪灾之事无除父亲以外的其他人选,还请您允许臣替父前往。”
“你?”
听到虞青沐这话,燕帝目光亮了几分,颇有些激动地问:“爱卿可以吗?你可知江南之事没那么简单,不是疆场上打打杀杀就可平息的。”
“臣明白!微臣随父亲稍微了解了些。知江南那边一是缺振灾粮草,二是缺防、疫、病药材,三是需要有人监工修理大坝水渠疏通水道。臣会将粮草和药材安全送到,其后带兵去监督工程,若有必要,将带头亲自赶工,绝不怠惰!”
“好,好!真不愧是镇边大将军的女儿!未来的国之栋梁!那朕就派你去那江南平灾祸,唤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