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眼神迷蒙,燕萧然艰难地将视线落到虞青沐身上,却仍是看不清楚自己想看到的人,只能用沙哑低沉的嗓音固执地询问。
他刚刚听到了一些,她说他和虞青离都应该死的……
可是为什么?不是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吗?
为什么她恨自己却像是入了骨一样呢?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不想死就好好把衣服上的水拧干净,烤烤火。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我可不想等其他人找到我们的时候,你已经没命了!那我岂不是要成大罪人了?”
他们两个人跑的实在是太深了,现在外面又是打雷闪电一刻不得安宁,回去未免过于危险了些。
虞青沐难免有些担心起来,他们两个不会要在这里过夜了吧?
“咕噜噜……”
也许是因为太担心了,想的有点太多了,虞青沐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叫了起来。
“真是够了!”
狠狠跺了跺地面,虞青沐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从篮子里拿出一只野兔,在山洞的溪水边剥皮处理内脏。
恶心的血腥味弥漫在燕萧然的鼻尖,现在又时不时能听到外面的电闪雷鸣,男人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整个人抖的跟筛糠一样。
要不是虞青沐还在身边,燕萧然想他应该已经快死了吧。
只可惜,不能离她更近一点……不能伸手触及她的一切。
“抖抖抖,就知道抖,你就那么见不得打雷闪电吗?不行就把衣服扒下来,先把身体烤干,别又闹出个风寒,那我可管不了!”
“……”
燕萧然当然知道虞青沐敢说这么大胆露骨的话是因为她坦然,是因为她绝不会对他的身体表现出一点心动或外念。
可正因为知道,燕萧然才觉得自己那样可悲可笑。
明明知道她不会对他的脆弱表现出哪怕一点温柔,自己却总像把脆弱的那一面表现给她看。
“我没事,没事的,起码绝对不会死。”
“哼,那就再好不过了。”
把剥好皮的兔子用木棍串好置于火堆旁,虞青沐不耐烦地扒拉了几下火堆,又心烦意乱地看了一眼洞口下的跟水帘一样的雨。
她现在不仅担心过夜问题,还有点担心燕沧月。
今天早上没瞧见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来狩猎,假如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回到营地那里。
哎!早知道就不跑的这么里面了。
最主要还是怪这丫的非得跟在自己身后追自己,不然怎么会陷入这么深的地界呢?
“咳咳!咳咳!”
“傻了嘛你,那边是风对着的地方,你坐那边不是等着被烟呛嘛你!”
“……对不起。”
无奈苦笑,燕萧然也不好跟虞青沐说自己是被她拖到这个位置的。
乖乖起身,坐到虞青沐的对面,燕萧然现在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已经能抬起头隔着火静静看虞青沐的脸。
火光映照下,她的小脸有了几分柔和之色,其实细看之下就会觉得她生的很清秀很小家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