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绝对不会说不该说的话的……”
“您还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吗?”
“怎么会?”
在虞青沐咄咄逼人的气势下,老妪叹了口气,默默拉下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头花白微卷盘的整整齐齐的发,和一张历经岁月雕刻无限苍老的脸。
“让二位见笑了,老奴是女皇身边的贴身嬷嬷,说起来和你们那里的太监总管差不多职务。”
“嗯。”
点了点头,真看了脸以后,虞青沐觉得这老太太长得还挺慈眉善目,眼中也没有什么杀气。
“女皇重病以后就老奴一直守在宫中,但女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反反复复示意我离开皇宫到七公主身边。”
“我原是不愿意的,但无奈女皇坚持如此,后来君大人也进了宫守着女皇,老奴这才放心点到了七公主身边。”
说这些话的时候,老妪眼眶红了起来,一双枯槁粗糙的手反复摩挲,看来很想哭的样子。
“然后呢?”
给老妪递了块手帕,虞青沐静静等着她平息情绪。
“然后我便在七公主府里叨扰住下了。七公主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左右奔波,但没有告诉老奴,老奴也没有资格问。”
说到这里,老妪的表情里似乎有几分愧疚,虞青沐隐隐约约也能猜出来是因为什么。
当年滕明月在南疆是最不得宠的公主,所以后宫里那些势利眼应该没少针对她,这老太太说不定也是其中一个。
“嗯。所以这一次是明月让你来找我们的吗?”
“是,七公主让我来接应二位,我原以为公主弄错了,你们二位身份如此尊贵又怎么会来南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从哪里知道我们出手帮了你家公主?”
这是燕沧月问的,毕竟他当初安排罗刹殿在南疆的人支援滕明月的时候,只安排了身为头目的神把他的事情暗中授意给滕明月。
神跟滕明月说那些罗刹殿的人是驻守在南疆边境的大燕士兵,跟罗刹殿那些属下说这是殿主的指示,因为南疆公主花钱雇人保她的命。
可以说两边得到的信息完全不对称。
神不可能把这种机密的事情说出去,罗刹殿那些属下也都不知道他是九皇子,只有滕明月知道那些人是自己派过去的,是她把事情透露给其他人的吗?
想到这种可能,燕沧月便觉得不能太相信滕明月这个人,必要的时候或许还得解决她这个隐患。
“七皇子放心,这事不是公主告诉老奴的,”捕捉到燕沧月眼中的猩红,嬷嬷吓得连忙解释:
“是老奴自己偷听七公主和君大人商量事情时听到的。”
“你偷听他们说话?”
虞青沐危险地眯起眼睛,认真思忖着是不是还是解决了这个女人更好一点。
“是,”关于这事儿老妪也不想隐瞒,遂抬起头坦然答复:
“女皇没病的时候很关心七公主和君大人之间的感情进展。一直念叨着希望两个人修成正果,老奴因此会留意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鬼迷心窍地去偷听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