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燕清菡，颜玖的心里自然是百感交集。
靠在门上，迎着满室寒凉，颜玖长叹一声，蹲了下去，单手捂着脸。
“终究是回不去了。”
五日后，夜国皇城之中。
靠在酒楼窗边，燕沧月低下头，瞧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喜之气，在街头挑着红纸，窗花。
有女子把漂亮的装饰红结往耳边戴了下，朝同伴展示了一番，然后互相都笑了起来。
年关近了，自然是处处一片欢喜。
看到有个不过十岁左右的小丫头买了个糖葫芦，尝了口，脸酸的拧巴成一团。
燕沧月脸上的冰霜消融，勾唇一笑，如万千牡丹绽开，倾国倾城，芳艳天下，所有二楼的宾客都被惊艳到停住了手头上的活计。
“我怎么说来着？让你伪装一下你不干？现在可好，祸害了多少人。”
虞青沐舔了舔嘴上面粉，麦芽糖还在她口中耍赖着。
还挺甜挺好吃的。
“呵，我只是觉得那丫头像极了十二岁时的你，也对酸物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也不喜欢吃糖。”
“哼，人总是会变得。”
好不容易把麦芽糖吞下去，虞青沐还嫌不尽兴，张开口，燕沧月宠溺地捻起一颗递到她口中。
感受到她唇舌的碰触，指尖上残留的温热，突然凑到虞青沐耳边，嗓音低沉喑哑：“今天晚上，不准再躲着我了。”
“呸呸呸！色胚！”
“咳咳！”
燕清菡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打断这不合时宜的旖旎气氛：“父亲，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了，你在这里等着就行。”
他们昨天就递上了文牒，今日夜帝终于是回复了请他们入宫的消息。
平时，这些小国要是能得到大燕使者来访，自然是感恩戴德，立刻恭迎。
夜帝此举，只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可是？！”
“你就听你爹的吧。”
把燕清菡抱在怀里，虞青沐上下捏了捏：“真瘦。”
“娘，我……”
“你最近没事儿就住在他府上。我和你爹去皇宫里待几天就出来。”
指了下旁边一声不吭的夜枫弑，虞青沐越看越满意。
小子不仅长得好，人也沉稳，和他家菡儿天生一对。
只不过两个人都这么沉默，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成亲之后的生活。
“我跟你们一起吗？”
颜玖看向虞青沐，一路过来，她倒是挺喜欢清菡的娘亲。
性格爽朗直率，既有成年人的成熟又不失活泼可爱，真好。
明明差不多是同龄人，自己从她身上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梦想中的样子一样。
“那当然。你自己不也很想去见见那个男人吗？”
虞青沐意味深长地看了颜玖一眼。
这人从踏入皇城以来，离皇宫越近，身上戾气就越大，那种血腥味儿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要见。”
颜玖阴气沉沉地说道。
时隔两年，她终于要再次迈入皇宫。
当年失手，她被那个男人在囚牢中百般拷问，指夹、烙铁，血滴子……她都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