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蝶儿。放开……她……”
花月楼艰难地说这话的时候甚至不敢去直视倒在地上的虞青沐，他不是没想过终有一天自己要做出选择。
可真正做出这个选择了，他又觉得那么痛苦，是四肢百骸都随之感觉到冰冷，心脏反复抽痛难以平息的痛，他甚至能感觉到口中慢慢溢出来的腥甜。
一边是他喜欢的人，一边是他的亲妹妹，无论是选择哪一个，都让他无比痛楚悲凄。
“呵，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掐着花蝶的手不断收紧，燕沧月眼底的嘲讽和耻笑看得花月楼越发难受起来。
唯有他，唯有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结果显而易见。
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就这么死了？
“放开，放开蝶儿，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放开，呵，当然可以放开~~”
稍微松开花蝶，让她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燕沧月笑的邪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你从今以后都不许再出现在沐儿面前!否则，我罗刹殿就算是赌掉整个门派的气运也要和你们蝴蝶谷同归于尽!”
“……”
燕沧月眼神里的杀气汹涌，如同浓稠地化不开的黑雾，花月楼完全不会怀疑他这话里的可信度。
这四年来蝴蝶谷可没少被罗刹殿骚扰，只不过每次他都会带着沐儿离开，倒也没让这两个人重新遇上。
“怎么样？你的选择？是选你的宝贝妹妹还是被你骗来的徒弟？”
“哥哥，哥哥救我!唔!”
花蝶刚刚用力说了这么一句，就被燕沧月又一次收紧手腕而掐的脸色发紫，无法呼吸。
她的眼神悲凉绝望又恐惧，她没想到四年了，自己不仅仍未得到男人的青眼，甚至还成了他眼中罪无可恕的罪人!
花蝶毫不怀疑，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而且是现在就想……
呵，呵呵呵，多么可笑的爱情啊？
就像是饮鸩止渴一样，最后一点点被毒给侵蚀致死，在快死的时候终于感觉到原来爱情真的可能是有罪的……
“放过她……”
心里苦涩到了极点，过去四年的一幕幕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自己脑海里回放，看着小丫头刚刚够到自己腰那么高长到自己肩膀那里；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一吵一闹才发现原来过去的每一刻都是那般有纪念意义，都深深烙印在了自己心中……
“唔!噗!”
口中有鲜血喷涌而出，花月楼整个人无力地跪到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按着心口，那里疼到他快要死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
喃喃自语，花月楼一闭上眼睛就有泪水源源不断地流淌而下。
“哥哥。”
看到这样脆弱，好像迅速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的男人，花蝶突然感觉到了深深地愧疚。
她如此苦心孤诣甚至丧失人性，最终不仅没有换来自己的幸福，还葬送了哥哥所有的希冀，是她硬生生毁掉了一切!
“哼!”
燕沧月冷冷一笑，倒是也按照约定放开了花蝶，只是转身的那一刻，他眼中的血腥仍未散去。
他答应的只是不会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