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这下轮到虞青沐傻眼了，她好像看到她娘用特别温柔似水的眼神在看她爹，是她的错觉吗？
果然喝酒喝多了就是不行。
但她乐见于此：“那就拜托娘了，我也累了，先去睡觉啦。”
“嗯。”
待大多数人都走了，朱颜让魅搭了把手把一直在耍赖的虞昌石带到碎花苑，魅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把人送进去以后便关了门离开。
她也该趁着这难得悠闲的夜晚去做点正事了，不然殿主该扣她银子了。
“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倒点水洗洗脸。”
“我不准你走!”
看着抱着自己腰死活不撒手，明明长得跟个熊一样，却一直哭闹不休的男人，朱颜也当真是无法可想。
都说男人是越活越回去倒也是一点不假。
“我没说不关心你。”
走不掉便干脆坐到他旁边，朱颜伸手拍了拍虞昌石端正的脸，温柔耐心道，真有几分哄孩子的意思：
“我给你做了身软甲，编织缝制花了八天，那东西又要仔细又费时间，所以我便没时间去看你。也不想去，因为十有八九会遇见那些姐妹，我也不乐意。”
“唔……”
看虞昌石那迷迷瞪瞪的样子，朱颜不用想也知道他听不懂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但她还是温柔地梳理着他的发丝，耐心述说。
“我知道你总以为我是在生你的气，其实这也不假，我确实生气。但和沐儿说的一样，当初也是我没有阻拦，我明知道你被老太太偷偷下了药让钱氏有可乘之机，但我却不敢也觉得自己无力去阻拦。”
“我总想着你会顾着我的立场，却忽略了你也有你的苦衷。钱氏因为孩子进了将军府，你与她成亲那一晚一直蹲坐在我房间门口，我都是知道的，但我生气委屈不愿意见你。”
说起过去的事情，朱颜也不自觉地泪流满面，他们都有错，她又怎么忍心只苛责他一个人。
“别哭。”
虽然听不清朱颜在说什么，但当她的泪水落到他脸颊上时，虞昌石还是第一反应抹向她的眼角：
“你一哭，我，我心里就疼，比我在战场上被人用刀子捅过还要疼。是我对不起你……”
“和夫君你没关系，你不欠我的。”
“夫君？嘿嘿，夫君……颜儿……”
“嗯。”
“夫人。”
“嗯。”
“我可以抱你吗？”
“……嗯。”
夏夜灼热旖旎，睡梦中的虞青沐不知道这一夜对她对将军府来说到底有着何种别样的意义。
“啊啊啊!爹走了是吗？”
“嗯，小姐睡熟了，老爷也让我们别喊你起来。”
“啊!我本来还打算去送送爹的，还特意跟陛下请了假呢！不管，我现在就去找爹。萍儿给我把白雪牵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
跨上马，虞青沐轻轻一夹马腹，白雪便甚是懂事的扬蹄纵跃，皇城的大街上很快便多了一匹额上带白的骏马，和一抹飒沓的红衣身影。
“驾!”
“驾!”
在一个拐角处，虞青沐刚刚骑马穿过去就看到迎面飞奔来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