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
用眼神示意旁边那几个侍卫出去,这些人虽然多少不乐意,但也不敢违背。
等人都走了,虞青沐这才收回手,那上面已经被咬出了狰狞的齿痕,还在渗血。
“没事吧?”
燕萧然急切地凑过来询问,当然他更想握住虞青沐的手查看情况,但考虑到她的敏感与疏离只能作罢。
“没事,”虞青沐仍盯着那蓬头垢面的女子,严厉审视:
“连这宫中的侍卫都不知道我是何人,你一个平时估计连院子都出不了的质女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谁告诉你的?”
“呵呵,您心里应该有自己的猜测才对,干嘛还要装模作样的问我呢?”
摸着脚上的镣铐,女子嘲弄地勾了勾嘴角。
这东西她戴了十年,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能够适应,甚至不想把它摘下来也就这么些年时间。
她总归是想明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最起码在大燕还能吃好喝好,偶尔装疯卖傻吓吓外面那群怂货,比在南疆一边装傻一边还要被欺负不知道好多少倍。
而且就这么一直待下去的话,按照惯例,大燕会把她送到与南疆接壤的地方,到时她说不定能想办法逃出去。
可现在,她的这些美好幻想都被打破了。
即使到了这么远的大燕,即使过了十年孤寂阴暗的日子,即使委曲求全了这么多年,那些人的魔爪还是朝她伸过来了。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要是不想死的话最好老老实实交代符华云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又有什么目的!不然别怪我对你施以严刑!”
“哈哈哈,你果然知道来找我的是什么人啊!”
女子癫狂地笑了笑,很快又变成了悲戚和嘲弄,看向虞青沐的眼神里亦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们这些人如果想互相算计互相陷害,那大可去做!只是为何每次都要连我也一起欺凌,是当真觉得我的命贱,只要能达成目的我这个人是死是活都无所谓是吗?”
“……”
看了女子一眼,虞青沐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拿出手帕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包扎了伤口,最后不好系结,也自己咬着绑上了。
倒是让旁边随时准备出手帮忙的燕萧然又好生失落了一会儿。
伤口处理好,虞青沐这才有时间一把重重地将女子按到后面的墙上,后者当即疼地直抽冷气,痛苦地抬起头时对上的却是虞青沐残忍邪肆的笑脸:
“说够了吗?诉苦诉够了吗?把自己的悲惨浓墨重彩渲染够了吗?”
“我……”
“你以为你改变了什么吗?”
虞青沐仍是笑,只是那笑容早已没有了一点温度可言:
“你以为其他人会因此觉得“啊!你好可怜啊!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会帮你的!你别害怕,你别哭!”你以为他们会这样吗?啊?”
“……”
女子想要辩解,可话到嘴边,感觉到虞青沐言语里隐隐的悲伤,她又把它咽下去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面前这个看似意气风发的小丫头也一样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