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硬要这么想，微臣也没有办法。”
咬了咬牙，虞青沐还是努力保持了平静。
不平静能怎么办？
还能顺着这神志不清的皇帝的话或者去言辞反驳？
反正不管哪一种都不能让他满意，还不如这样阴阳怪气一把。
“陛下想微臣何时启程去北疆呢？”
“哼！这次你就去南疆吧！那里的驻军最近不太听话，你去好好训训他们。”
燕帝的脸色变了又变，起初是被虞青沐的话给气得不轻，但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又暗自窃喜起来。
“……是，那什么时候出发呢？”
“我看爱卿身体也好差不多了，就明天吧。事不宜迟！”
“……是，您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微臣就先走了。还有不少行李要收拾呢！”
事情太过反常，甚至没给自己一点准备的时间，虞青沐平了平气息，面无表情地向燕帝请示。
“可以。”
全程都是虞青沐跪着，燕帝站着，这种高高在上，皇权至尊的感觉让燕帝满意。
他才刚过知天命的岁数，他还康健的很，还可以继续做皇帝！
那些老匹夫居然敢算计他！
要让他下台？
等着吧！
他要一个一个砍掉这些人的臂膀！
“……”
出了上书房，虞青沐长出一口气，但是膝盖的酸疼还是无法忽视。
“啊！”
还没踏几级台阶，虞青沐便感觉膝盖一痛，脚踝一歪直直地坠落下去。
“语儿，没事吧？”
会这么喊她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虞青沐身子一僵。
还没抬头，就先把人推开了。
“您还没走吗？”
拉开一步距离，虞青沐这才抬头毫不畏缩地看着花月楼。
“暂时没法走。”
看虞青沐这么疏离，花月楼苦涩地说，但目光里还是充满温柔和眷恋。
“好久不见了。”
“也没有好久，您成亲的时候我们不是还见了面吗？”
“……你在生气吗？”
听到虞青沐的话，花月楼不紧不尴尬，反而有一点点雀跃。
这是不是代表语儿在意自己的嫁娶之事？
“我没什么生气的，”虞青沐莞尔一笑，笑的很美也很冷，没有一丁点温度可言:
“是您娶妻又不是我，我难不成还能劝您娶妻娶贤吗？只不过，我没想到，那么豁然洒脱的您居然会接受爹娘安排的这种婚事。也是，说不定您是愿意的。”
“我不愿意!”
被虞青沐如此明显的冷嘲热讽，花月楼心尖刺痛的厉害。
想要伸手按着她，把自己憋了这么久以来的话全都说给她听，可却又只能吞在喉咙里，苦在心里。
这是他喜欢的人，却不是他能得到的人。
他爱着她，渴求着她，失去她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就已经只剩下一片黑暗。
所以他自暴自弃地接受一切，转而却又在与她重逢的时候后悔的干脆。
他多希望她是真情实感地关心自己，可得到的不过是她的嘲讽和远离。
为什么？
为什么就不肯原谅自己呢？
不对……自己有什么资格祈求她的原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