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如遭雷击，钱氏怔怔地瘫坐在床上，她不知道在自己装昏迷的这段时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黎青这个名字一冒出来，她就知道她所有的隐瞒和算计都已经被揭穿了，而且那个人十有八九已经被顺天府给带走了。
“离儿？”
听到外头有动静，钱氏如惊弓之鸟一般被吓得不轻，当看到对方是虞青离时，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并且赶忙问她：
“离儿啊！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娘的事情真的全部被发现了吗？黎青呢？”
“娘，我是不是爹的亲生孩子？”
“你，你在胡说什么呢？你不是你爹的孩子，你是谁的孩子？”
“你说呢？你以为我在怀疑什么？”
振臂怒吼，虞青离眼睛通红地瞧着钱氏，神情里已然没有了一点点身为女儿的亲近和温情：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和大哥两个人都毁了？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我们是不是跟那个没了的一样，是别人的种啊！”
“离儿我，离儿你别紧张，你和你哥都是你爹的亲生孩子。你也别担心，那个男人一定宁死也不会把我供出来的。”
“可巧玉和李叔已经把你供出来了，那个男人那边也有你和他私通的证据。你已经跑不掉了!”
“……”
脸色一下白成面粉，对于钱氏而言，眼前所有都像是被来势汹汹的洪水瞬间冲塌裹挟走了一般，而她却什么都拦不住。
“没事的，离儿。我做了什么，我自己承受，你和你哥哥都不会受到牵连……”
“骗人!只要我一天还是你的女儿，就绝对摆脱不了母亲是个荡妇，而我可能是个孽种，我和我母亲一样贱的骂名!”
“离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说话声音颤抖的厉害，钱氏甚至没有了直视这个女儿的勇气，只能小声祈求，希望一切别是她猜测的那样。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再做你的女儿了，也不会再继续做你的女儿。我会找个愿意将我养在她名下的姨娘。”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夫人最好。不过虞青沐那个死丫头肯定不会让我占这个便宜的。所以，不管是哪个姨娘都行，只要能让我不受你恶名的影响就行。”
“离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是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的亲娘啊！你怎么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伸手努力想够到虞青离的衣角，后者厌恶地后退一步，冷声：
“那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怎么能随便跟外人私通？你考虑过我跟哥哥的名声吗？”
“可是那些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你也赞成我这么做了。”
钱氏一开始犹豫要不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掉这孩子，是虞青离让她不用做如此伤身的事情。
只要说孩子是虞昌石的，不仅能保全这孩子，还能让他们这几个摆脱困境。
“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了，我从来没说过那种话。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张，责任也由你一人承担!”
“离儿!”
看着虞青离离开的身影，钱氏往前一伸手狼狈地跌倒在地，可纵然如此，虞青离也仍是不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