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你不也是第一次就下手了?”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看你那手指头,”学着她的样子点点点,“比比画画,还挺好使。”
“那只是暂时制住他,不能根治的。”
“那你就想想办法,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孤寡老头子,别的人也不认识,就知道你这么个小神医。”
胡小柠赶紧摆手,“您可别这么抬举我,我那担得起‘神医’这个名号,我奶奶都不敢自称‘神医’的。”
“对啊,她不敢,但是你可以。”
“不行不行,您怎么说都不行,他这种需要西药gān预的,我开不来西药。”
“我不需要听别人说怎么给他治,因为他不听,也没人有过效果,我就要你,起码你点点点,他就老实了。就这个就很好。”老人家给她倒了一大碗茶,推到她面前,“来,喝茶。”
胡小柠看着前面的茶水,眼馋得很,却努力忍住,不再去碰,“爷爷,这事不能开玩笑的。”
“我这么认真地诱惑你,你竟然说我是在开玩笑?”
……直接不加掩饰了吗?
“我也没说要你一定要治好他,只要在你在的时候,能让他减少发病的次数就好,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有一天,会好的。”
胡小柠还是有点犹豫。
站在一旁的管家,“老爷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这病如果总是得不到控制,会越来越严重。”
“这样吧,我老头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只要尽力帮忙,我答应把我知道的所有线索都告诉你怎么样?”
胡小柠眼前一亮,“就这么简单?”
“对,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结果,胡小柠前脚答应。管家后脚就把她的东西都搬进了夜寒尘的房间。
看着光秃秃只剩chuáng板的客卧——倒也不必收拾得这么gān净吧?
管家指挥着下人把最后一点东西收完,就过来推她的轮椅,“慢点慢点,”她的手死死地抠住轮椅的刹车,还有别的选择吗?
管家使了个眼色,门口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前一后把轮椅直接抬了起来。
没有一分钟,她已经连人带椅全被搬进了夜寒尘的房间。
夜寒尘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一点也不意外,最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被抬进来时,忍不住笑出声,“你是猪吗?还得别人抬着你?”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对啊,我上次就说了,你全家都是猪。”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清醒的时候,是一点也得罪不得。
房门在她身后关上,胡小柠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瞧着他问:“你睡chuáng还是沙发?”
“你这是什么问题?我当然睡chuáng。”
“那好,我睡沙发。”
夜寒尘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勾唇道:“你这算是欲拒还迎吗?告诉你,这招对我不灵。”
不愧是在小瘟疫的大làng里翻滚过的人,什么屁话都敢说。
“是不是欲拒还迎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她已经到了沙发旁边开始铺chuáng。
一天天的,实在是太累了。
夜寒尘靠在chuáng头看书,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要玩什么花样,猝不及防,一阵鼾声传来。
他穿上拖鞋下chuáng,声音果然是从沙发上传来的,那个死女人身上衣服也没换,就这样四仰八叉地,睡得正香,半截胳膊腿已经伸到了沙发外面。
鬼使神差地,他微微弯下腰,想要再靠近一点。
他的鼻子在他小时候失明那段时间变得格外灵敏,房间已经点了那种药香,但是却不是她身上那种味道,他一闻就闻得出。
低头,正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他感觉自己活像个变-态,但是也顾不的了,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他想要的,都要得到。
忽然,chuáng头那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胡小柠眼皮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醒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夜寒尘看着手里被按成静音的手机上,明晃晃的名字——蔓蔓,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接起温蔓蔓的电话,就因为沙发上那只猪。
不不不,不是的,只是他正好困了要睡了而已。他这么告诉自己,然后把静音的手机放到了chuáng头橱上。
相安无事的一夜。
胡小柠一睁眼,看到自己身上盖着黑色的被子,还算他有点良心,再抬头,有看到黑色的chuáng头橱,黑色的真皮chuáng头,黑色的真丝睡衣……
真丝睡衣?????
她立刻清醒过来,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会出现在chuáng上?最最重要的是,她旁边就是那个跟她不对付的臭男人!
奶奶从来没说过她晚上会梦游啊!老天鹅,她怕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