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也发现了问题，“怎么只有她一个助理医师，其他的助理医师呢？不是要求新入职的医师都要在急诊轮岗吗？”
身后的住院医师没人吭声。
“刘副主任，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刘涛支支吾吾说不出。
“好，你们不说，如果我让人查出点什么，你们都给我等着受处罚！”
刘涛这才低声开口：“近几年各个科室都缺人，来急诊轮岗的人比较少了。尤其那些已经从业多年的医师基本不会来这边轮岗。”
“近几年是几年？”
“三年。”
“也就是说我上次走了之后你们就开始糊弄我了？”
“不是不是，我们不敢。”
“是，你们不敢，有人敢。”凯瑟琳的声音中透着怒意，看了眼墙上的表，转头对她的助理说：“去联系院务部，下午两点召开院长会扩大会。”
助理点头。
胡小柠最后一口肉夹馍下肚，又压了瓶底的一口水，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
正好对上凯瑟琳看她的目光，“这次算你侥幸，下次要是再逮到你擅自离岗，你就直接离开圣医院。”倨傲地眼神，抬脚准备离开急诊室。
胡小柠从长椅上站起，“急诊室规定，医生轮流吃饭，时间可以灵活决定。我从七点到一点，只离开十分钟去买饭了，请院长说说，我哪里做的不对了吗？”
“小小年纪伶牙俐齿，你是谁推荐来的？”
一旁的助理翻了翻资料，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个名字。
凯瑟琳的眼神立刻变了，“你就是海伦推荐来的？”
胡小柠点头。
“这还是她离开圣医院后第一次推荐人来，希望你别辜负了她的期望，也别搞臭了她的名声。”说完就踱着方步离开了急诊室。
凯瑟琳一离开，空旷的急诊室里立刻开始窃窃私语。
“每次她一回来就折腾事儿。”
“对啊，幸亏我今天过来了，不然还真是撞枪口上了。”
“这么多事儿还不够她忙的，还总来找茬，真是烦。”
“就是啊，她自己不出诊，不知道有多累，天天就趾高气昂地指挥我们。”
“又是急诊轮岗，又是下乡医疗，全是些面子工程，哗众取宠，还不如想办法多加点工资来得实在。”
刘涛轻咳了声，“我们的付出和薪水相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家都很意外，平时一本正经的副主任竟然也会吐槽院长了？
“就是就是，您说得对，我们付出这么多心力，却值得这么点回报，简直太少了。”
刘涛看了他一眼，“扶危济贫救困是善之所在，如果我们加入医疗队伍的目的只是为了赚钱，那说明入错行了，早点改行吧。”
“还有，我们现在的院长是方慈院长钦点的人，很年轻就出国了，国际上八年前有一次著名的接骨手术就是她完成的，不过在手术结束时受了伤，没办法再拿手术刀了，又把自己业余爱好小提琴拉到了极致。在评价别人之前，最好先做做功课，先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评价别人。”
一室安静，大家都长大了嘴巴。
门外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胡小柠丢下水瓶第一个跑了出去。
下午三点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冷家别墅的时候，乔馨正陪陈晨在院子里晒太阳。
“可算是回来了你。”乔馨给她递了杯水。
咕咚咕咚，两口就见底了。
“你这是刚从非洲回来？”说着又给她倒了一杯。
第二杯下肚，总算是缓过劲儿来，“先给我找点吃的垫垫肚子，我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个肉夹馍。”
乔馨一听立刻起身，“这还不够柠哥塞牙缝的呢，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找吃的来。”
两盘水饺下肚，胡小柠这才舒舒服服打个满足的饱嗝，“唉，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呀。”
陈晨在一旁捂嘴偷笑。
胡小柠眼珠转了转，“大晨子，我这刚配了两套针，手有点生，你和乔馨帮我试试针呗？”
陈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乔馨，不说话。
乔馨跃跃欲试，“我要扎了会不想吃饭的那种。”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腰，“来安城都胖了三斤了。”
于是，连忽悠带骗，终于把陈晨说动了，三人来到房间里，她脸有点红，轻轻点了点头，“我可以要那种扎了不做噩梦的吗？”
胡小柠一愣，接着点头，“当然可以，小神医啥都会。”
担心陈晨会害怕，先拿乔馨打个样，“来，小乔先来。”
这两套针是胡小柠新配的，“这套针的第一次，就给你了啊。”
十一根银针下去，乔馨冲陈晨眨眨眼，“快来，跟我一起比赛，看谁躺的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