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胡小柠看他一副贱嗖嗖的模样就来气,弯腰,一巴掌拍在他脚腕的绷带出。
男人立刻发出“嗷——”地一声。
“那我这恩情,你怎么算?”她用手指挠着他的伤处。
“你这是救腿之恩,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见他还是嬉皮笑脸的,胡小柠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脸,“我不要,我嫌脏。”
夜寒尘像是听不懂,“脏?哪里脏?”
胡小柠点了点他的心口窝,没说话。
刚要缩回手,被男人一把抓住,低声道:“我全身上下,哪里都脏,就这里,最gān净。”说完,攥着她的手闭上了眼睛。
车子到冷宅门口停下,胡小柠扶着夜寒尘下车。
周岩也跟着下车,对着胡小柠jiāo代:“司机在后院随时候命,我需要回公司处理刚才夜总签字的文件,您有什么事随时拨打我的电话。”
别说周岩一板一眼的时候,还真像个——点菜机器人。
胡小柠笑了,又觉得自己有点不仗义,赶紧捂住嘴。
站在一旁的夜寒尘看她这副样子,立刻赶人,“快走快走,都说了要走还不走,啰嗦什么。”
周岩和司机立刻走人。
走进院子,胡小柠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万年老冰山笑得跟朵花一样,看到他们还热情招呼他们,“快来,尝尝晨儿烤的饼gān。”
正好她也饿了,立刻凑了过去,就看到一堆乌漆麻黑的蛋糕里,中间几个烤得gān巴巴的黑饼gān不那么扎眼。
夜寒尘也难得很有眼色地没有吐槽,只是很明智地说:“我刚从医院过来,吃不下东西。”
陈晨捧起黑乎乎的一盘饼gān眼巴巴地看着胡小柠。
她很给面子地接了一块。
旁边男人立刻道:“你下班还没洗手,去去去,去洗手。”顺势拿过那块饼gān塞到自己嘴里。
不等胡小柠看清他的表情,男人已经囫囵着咽了下去,还点点头,“味道不错。”
冷云杉‘慈爱’的目光才算从他脸上移开。
胡小柠进去洗手。
夜寒尘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把自己受伤的脚横在前面的方凳上,形成一道天然保护屏障——莫再给老子送食!
“你脚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夜寒尘冷哼一声。
“跟我有关?”
“可以说是很有关系了,你莫名其妙把我老婆扣你家这么多天,害得我……”余光瞥见胡小柠已经甩着手从里面往外走,立刻改口,“我都得受伤了才能见上自家老婆。”
冷云杉冷笑一声,“你有点不对劲。”
“你才不对劲,你全身都不对劲。跟一个病人瞪什么眼,你到底知不知道关心病患啊,你看我刚才,你看你现在,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人道的人。”
冷云杉发现,现在这人就像个猴子,上蹿下跳,各种不怕死,一侧头,果然看到胡小柠已经过来了,“有你这么jīng神的病患?”
“我伤到的是脚,我嘴上说两句过过瘾怎么了?哎,医生来了,你问医生,我这受伤了,他一个劲刺激我,你说他做得对吗?”
胡小柠想到刚才夜寒尘对陈晨的照顾,顿时就一边倒了,“当然不对,病人最大。”
夜寒尘脸上傲娇的表情掩饰不住。
冷云杉一颗瓜子丢过去,被胡小柠两指夹住,“堂堂冷总,竟用暗器!”
陈晨也诧异地看他。
冷云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转移话题,“今天我也想跟你晨儿做游戏,我们开始吧?”
这话题转移的,可真够生硬的。
但是想到晚上还有安排,胡小柠点头。
“做什么游戏?加我一个。”
一想到他叽叽喳喳一定会影响陈晨休息,她果断拒绝,“我们要做半小时不说话的游戏,谁先出声谁就输,你确定要加入吗?”
“这什么鬼游戏,一听就不好玩。”
不等他继续说,冷云杉已经把他扣在椅子上,低声道:“要给晨儿扎针,你就在这儿等着,不许靠近一步!”眼神里的警告不像是开玩笑。
他们进去后,夜寒尘搬着凳子一瘸一拐地坐到了落地窗跟前,看着里面一张大chuáng两侧分别躺着冷云杉和陈晨,都闭着眼睛,身上都有针,不过针的数量和位置明显不同。他忍不住咂舌,哥这块千年老寒冰竟然这么会迁就人,这是什么神奇的鬼怪力量啊。
胡小柠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动,检查两人身上的针。
夜寒尘在外面树荫下,聚jīng会神地看着她的动作。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真有jīng神,早上七点上班,脚不沾地八小时,回来了还能继续高度集中jīng神下针,这小丫头身上这一点是真让他服气,一拿到银针,就有种天生的医者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