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与南部大荒之间,有着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因其荒凉,山峰数量极多,故而被称为十万荒山。这十万荒山占据的范围极大,将东州与大荒完全分隔开来。
对于灵兽而言,大荒荒凉,灵气稀薄不利于修炼,东州灵气充足,却没有容身之地,故而不少灵兽都落户在这里,偷偷吸收东州边缘的灵气修行。
此时这十万荒山中,靠近东州的一座荒山上,虚空扭曲,一股传送的波动散出,白易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身上青光消散。
他面色发白,有种恶心的感觉,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没办法,青牛将他传送出来时,太清境崩碎,空间之力太过混乱,在那种情况下,白易只觉得自己像个任人拨弄的肉球,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青牛送出了足够的力量,他怕是要在空间乱流中漂泊许久。
“还好有银身之力,否则还是要受些轻伤的。”白易擦了擦嘴角,法力运转,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环顾四周,周围荒山四起,荒凉的气息弥漫,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许久,才不确定地道:“这里貌似是十万荒山?”
“怎么会传送到这里!”
他忍不住捂着额头,心中泛起一股无奈。他读过的那些典籍中可有记载,这里十分危险,灵兽遍地,其中甚至有许多堪比炼婴、元灵期的存在。
虽然凝结出了第二金丹,体内法力充盈到了极点,自信能与炼婴过上几招,但白易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真能胜过炼婴。
如果可以,那也得等到第三金丹之后
咳咳,扯远了,扯远了。
白易想了想,打开储物袋,想要清点一下这次的收获。
道宗位于东州偏东,距离十万荒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以他的修为想要横渡而去不是做不到,但其中风险太大。
尤其是他在太清境中得了太清圣主的传承之事,已经被东州各大仙门仙宗知晓,难保他们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保险起见,还是先将自身状态调整到巅峰,看能不能联系上道宗的师傅们。
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储物袋,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亮。
“好家伙!”
白易忍不住惊呼出声。
此时他的储物袋内,光是中品灵石便有上千块,相当于十万块以上的下品灵石。
更不必提还有从绝云子那里得来的青羽扇法宝,小剑仙的数十瓶丹药。“要是让唐皇那老抠门看到这些,眼珠子怕是要红透了。”
白易笑了笑,随手在荒山山体上打出一个两人多高的洞钻了进去,以法力将洞口封住并做了掩饰。
这时,怀中的黑色卷轴微微一动,李问雅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小师弟,师姐知晓你已平安。”
“我已将那吞天蛤浑身力量送入万兽图中,危机之时你可催动,自可保你无恙。”
“不过也仅有一次机会,小师弟,师尊说了,等你要渡仙劫,便将你接回山上,他亲自为你护法。”
刚开始,她的声音还十分清晰,那股温柔和关切听得白易内心触动。
可到了后来,李问雅的声音愈发模糊,似乎这种隔空传音对于她而言,也不是什么易事。
白易默默地按了按怀中的黑色卷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师姐,我没事的。
不过成仙还是算了吧。
一想到这里,白易便有些无奈。
下山之后,他发现自己的确因为走歪的修仙路比别人强上一点,但问题是自己的修行速度太慢了。
下山后已经过去了数年,即便自己已经基本解决了动不动就顿悟的问题,目前却还是停留在结丹期,并且第三金丹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结丹之后,还有炼婴、元灵、斩道,足足三个大境界。
结丹期便如此艰难,白易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今后的修行路该是怎样的坎坷。
成仙?
遥遥无期啊。
等等,师尊不会也是看中了这点,才说要等自己渡仙劫的吧。
白易莫名地感到一股恶意。
他无奈摇头,罢了罢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经历太清境大战,大师兄所赠三道开天之力已经用去了两道,自己剩下的底牌,也唯有最后的一道开天之力,以及三师姐赠送的一次万兽图使用机会。
底牌大大缩水。
“接下来也得适当收敛一点了。”白易一拍储物袋,中品灵石在他面前堆成了小山。
他张嘴一吸,浓郁的灵气化作漩涡,没入他的口中。
精纯浓郁的灵气冲入体内,一部分被他的两枚金丹炼化为法力,另一部分则是通过经脉流转全身,没入那些微小的血管中,不断地淬炼着他的血肉。
闲着也是闲着,先修炼吧。
他出来的也是匆忙,没带什么传音之物,根本没办法联系上道宗的几位师傅。
不过几位师傅都是炼婴期的大修,应该有本事找到自己,白易也不慌乱。
大不了等再强一点,伪装一下,自己回去就是。
从太清境内发生的一切来看,他扮演的屠户倒是惟妙惟肖,没人认得出来。
沉浸在修炼之中,白易很快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而随着他在此处荒山中修行,这里慢慢地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不知是受了他两枚奇异金丹的影响,还是他吸收了太多中品灵石,这一座荒山从原本的荒凉,慢慢的,有着一股生机酝酿,一缕缕淡淡的灵气也随之诞生而出。
半个月后,土地中有着翠绿的嫩芽萌发。
一个月后,一棵棵细细的小树冒出头来。
三个月后,一场细雨罕见地落下,滋润万物,连带着这荒山周围的山峰也得了些机缘,开始萌发生机。
常年生活在十万荒山中的灵兽对此自是敏感至极,不少灵兽拖家带口而来,在此山周围居住,甚至有一头炼婴期的赤眼魔猿降临,想要弄清此地异变的原因。
但就在这头赤眼魔猿想要踏上荒山之时,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危机感,炸毛之下迟疑许久,最终退去。
直到这一日,一群青年男女忽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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