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故事说完,可她总觉得,一切的厄运仿若只是刚刚开始。
“你在想什么?”似乎是见着莫长安心事重重,夜白下意识道:“可是还惦记着慕容……虞笑的事情?”
“唉,师叔。”莫长安仰头,侧着脸容看夜白:“你觉不觉得,虞笑对崇彻的态度,有些奇怪?”
崇彻无疑与虞笑生的很像,极其的相似,要说没有亲族关系,其实不太可能,故而,莫长安的猜测,无非只有两个。
要么崇彻是虞笑的孩子,要么崇彻是慕容娴雅的孩子,但如今虞笑成了慕容娴雅,这也就意味着,被取而代之的慕容娴雅……或许已然亡故。
“你是觉得,崇彻是慕容娴雅的孩子?”夜白低眉看她,见小姑娘深思入神,一时觉得莫名有趣,可面上他还是冷冷淡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嗯。”莫长安点头,若有所思:“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曲折离奇,师叔是不是也觉察到了其中不同?”
她指着的不同,是许多方面的不同,一则虞笑对崇彻的感情很是复杂,要说疼惜,她又好像很是冷淡,可要说冷淡的话,虞笑实际上却也算关怀崇彻那孩子。这种复杂的情绪,是莫长安所不能理解的,更是直至如今,她最为迷惑的一点。
其次,虞笑既是取代了慕容娴雅,那么真正的慕容娴雅,如今是在何处?
越是深思,莫长安便愈发觉得扑朔迷离,不过,下一刻,就听夜白低低的声音传来,道:“你既是对此很是在意,那么今夜……不妨去一趟丞相府,一探究竟。”
……
……
194美人惊鸿
“去丞相府?”莫长安视线落在夜白的脸上,见他素来浅淡的眉眼染上几分浓雾,顿时觉得心尖一跳,下意识便垂下眸子,不敢再去看他。
天知道,夜白此时的眼神有几分炙热,尤其这会儿倒映着月光,更是温柔而俊朗,令人控制不住的便想着垂涎一二。
“嗯。”夜白见她躲闪,忍不住挑了挑眉峰,薄唇抿起:“去一趟丞相府,一探究竟。”
“可师叔,你如今的修为……当真能够入梦宋卿?”夜白的所想,莫长安其实心中有数,毕竟想要探究一个人的过往,最是有效的法子,无疑就是入梦术。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夜白修为大不如前,莫长安对此实在没有把握、
夜白淡淡看了眼莫长安,骨节分明的指尖落在她的发梢之上,语气淡淡:“不必担心,我的修为已然在恢复了。”
虽说他恢复的速度不快,但入梦术一说,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显然,夜白的话让莫长安有些诧异,她那微微勾起的眸子浮现探究之意,只问:“师叔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是连这灵虚宝镜也奈何不了你?”
若是说先前莫长安对夜白的身份还只是有几分好奇,那么现在无疑是将这好奇之心,推到了顶峰,
论说灵虚宝镜,三界六道之内,无论仙妖魔三族,皆是对此无可奈何,但凡入了灵虚宝镜之人,皆是手足无措,甚至于好些个修为上乘的上仙,入了此地也只是凡人一个。可奇怪的是,夜白不仅修为残存,而且依着他所说,他如今仙术正在恢复之中,难道不令人感到惊奇吗?
“寻常之人罢了。”夜白敛眸,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打算,只转身,道:“走吧。”
他侧着脸容,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看得莫长安愣在原地,心中百转千回,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不过,她也没有庸人自扰太久,心中念头转瞬即逝,便很快跟上了夜白的步子。
“师叔,咱们这大晚上从皇宫出去,是不是又要走一大段路程?”莫长安拧着眉梢,见夜白一路走去,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昨日她与夜白入内的时候,已然知悉未央宫位于皇宫中央之地,而丞相府又是在皇城以外的西街,如此若是用上脚力,未免她走到天亮才能抵达。
再者说,她实在觉得徒步太累,几年来也算娇养着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奔波。
夜白闻言,好笑的看了眼她,按捺住忍俊不禁之意,只摇头,道:“不必,这会儿并没有人,可以御剑。”
“好……呃?”莫长安抬眼,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之处:“师叔,你的意思是……昨日其实你也可以御剑?”
夜白说‘这会儿没人’,那么言下之意就是……有人就不可以御剑?
“不错。”就在莫长安思绪万千的时候,夜白已然颔首,回道:“昨日天色明朗,总归不能太过招摇。”
莫长安:“?”
那难不成她昨日是白走的那么心酸,累的无法言喻?即便这会儿心里头有些情绪复杂,莫长安也明白,夜白其实说的没有错,在羽翼未丰之前,谁也不想如此的早的便锋芒毕露,因此为今之计,他们还是低调着些好。
心下恍恍惚惚的,莫长安便跟着夜白来到了未央宫一侧的墙角。御剑术是最基础的仙法,旨在借着兵刃,不费吹灰之力抵达千里之遥。但实际上,莫长安与夜白都是入了主修阶段后的,故而这等子低阶段的仙术,极少使用。
没有想到的是,有生之年,她和夜白还要靠着这低阶的术法‘维持生活’。
“过来。”夜白显然宠辱不惊,在莫长安感慨的时候,他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柄长剑,淡淡朝着莫长安招手。
“师叔,你这哪儿弄来的剑?”莫长安瞧了瞧那悬起的长剑,上前问道。
要她说,夜白并不是会使剑的,素日里他两袖清风的,若非手中连折扇也没有,倒像是个云游物外的世家公子哥。
不过,不知为何,莫长安总觉得这把剑有些……眼熟?
“捡的。”夜白云淡风轻,道:“今日在阿房宫门头捡的。”
“是那个什么张公子的?”一听他说是捡的,莫长安便忽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起白日里拿着这把剑吹嘘是祖传宝剑的修仙人。
那个姓张的公子哥,据说才入名流大派五年,也算年少得意。但夜白对他却很是不喜,毕竟昨日他见着莫长安后,便急急的问了她的芳龄与家世,活像是头一次闻着ròu香的野兽,看的夜白极为厌烦。
“大约是他的罢。”夜白气定神闲,不咸不淡道:“上来,再迟宋卿就要醒来了。”
入梦术自然是要被入梦者熟睡之际方可施展,故而听着夜白的催促,莫长安想也没有想,便点了点头,不再磨蹭。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坐着旁人所御的剑,她从前天赋很高,师父第一次传授御剑术的时候,她稍稍练习便能够兀自凌驾,因此这一遭要在夜白的带领下,她忽然有些不自然起来。
“怎么?不好意思?”夜白伸出手,掌心朝上,忍俊不禁的看她。
小姑娘犹犹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