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失望之余,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时候,夜白并没有深究,或者说并不知道接下来的相处中,莫长安会以这等姿态,泰然处之。
“师叔说我讨厌你?”莫长安半蹲在树下,望了望天,嘴里啃着ròu包子,漫不经心道:“莫不是昨日师父和师祖只维护我,师叔吃醋了,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昨夜原本她是想中途插几句嘴,说道说道夜白这狗东西的‘欺凌’行径,末了再显摆一番,膈应一下夜白。可奈何在那之前她偷偷去了厨房,吃了整整一盘的糕点,后来又喝了许多茶水,而那等撑得慌的感觉,也在不恰当的时候,冒了出来。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素来不是个话少的,除非她吃撑了……而一旦撑住了,她就会变得极致沉默、安静。
“不是。”夜白冷眼扫过,径直便走到了莫长安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光线:“昨夜你那般安静,可与平常时候在我面前的聒噪不太一样。”
他说的直白,甚至是不加修饰,瞧着就是对莫长安这两幅面孔的样子,有些妄加揣测。
“师叔误会了。”莫长安翻了个白眼,随即伸出手,拨了拨夜白的袍角,懒懒道:“师叔若是再挡着,可别怪我拽你裤子了。”
夜白:“……”
这小姑娘是有多么的……流氓?
心下如此想,夜白早早便扯回自己的袍角,往边儿上站去。
“莫长安。”夜白蹙眉冷淡的盯着她,出乎意料的执着,似乎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
“师叔,您老别这样成么?”莫长安忍无可忍,‘咻’的一声站了起来:“像个二傻子一样,丢脸!”
夜白:“……”
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师叔要答案也可以。”正是时,小姑娘丢了手中的ròu包子,伸出五指,笑颜如花:“五十两。”
她身上没有什么银两,而沈国顺的酬金也只说事成再交付,毕竟先前骗人的道士和尚许多,这一次他自是不会轻易给予。
“二十两。”夜白目不斜视,他知道莫长安极度‘渴望’金钱,尤其两人关系越闹越僵,她便是想外出逛逛、打发打发时间,也全然没有钱财傍身。
“五十。”莫长安瞪眼,凑到夜白跟前:“师叔要知道,回不回答问题在我,五十两没有还价的余地!”
“我并不是一定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夜白伸手,冷冷转身。
“师叔!”莫长安拦住他的去路,不甘心道:“三十两,不能再少了!”
“好。”嘴角松动,夜白道:“三十两就三十两。”
“先给钱。”她伸手,掌心朝上:“不给钱不办事儿!”
夜白:“……”
夜白不知道,为何两人的话题会一路歪了风向,最终落在钱多钱少的问题上……无奈之余,他却没有迟疑,只优雅的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极致从容的自里头倒出几块碎银子。
整个过程,莫长安的脑袋都伸的很长,眼珠子更是几乎掉进他的钱袋里头,猛地咽下唾沫。
夜白可谓是富得流油,至少在莫长安看来,有钱的不只一点点。
他的钱袋自不是寻常的可以比拟,实乃吴越国最是出名的灵织世家所造。据说灵织世家千百年前只不过是普通裁缝发家,后来其先祖得了一本仙籍,经过修习,名声一时大噪,成为当世独一的人物。
而灵织世家所造的,大都不是普通的物什,盛着风的口袋、可以隐身的锦衣、乃至夜白手中的这个钱袋,瞧着不过巴掌大小,但里头可以容纳的,却堪比一座宅邸!
------题外话------
下一章沈惜年和顾倾城要出来了,你萌准备好弹幕了没?哈哈
30沈惜年和顾倾城
眼尖儿的瞧着那满兜的银钱,说实在的,莫长安简直有那么一瞬间想为夜白竖起大拇指。
有钱人她也算见过不少,可夜白这大款的模样,她倒是少见多怪。
“莫长安。”夜白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这三十两你还要不要了?”
瞧她那几乎钻进钱袋子里的模样,莫非这辈子命中缺……钱?
转瞬之间,莫长安的瞳孔便恢复了焦距,就见她龇牙咧嘴,朱红的唇微微一张,便夺过夜白手中的银两,笑道:“自然是要!”
掂量掂量手里头的钱财‘重物’,莫长安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看来,以后还是可以借着这些机会,不动声色的敲诈夜白!
“只这一次可以动歪脑筋,”夜白显然看出了她的打算,唇峰紧抿:“不要想着还有下一次。”
“哼。”莫长安不以为意,正打算嘲笑夜白两声之际,耳边忽地传来细微的响动,仿若翅膀颤动的声音。
她转过头,便见不远处飞来一只黑色蝴蝶,径直朝着夜白的面前而去。
心下顿时了然,莫长安便挑眼笑着:“看来这小家伙,是来报信了。”
夜白不理会她,只垂下眸子看了眼那通身漆黑,看不见一丁点儿其他色泽的蝴蝶,片刻之后,才淡声道:“银子你收好,回答也先欠着。”
他料峭挺拔的身姿微微一动,犹如冰雪雕刻而成,眸底幽深:“顾倾城回来了。”
一声顾倾城回来,听得莫长安不禁顿住,她敛了几分玩笑与慵懒,眼尾处划过深意。
顾倾城啊,倒是比意料之中,回来的更加早一些。
……
……
夜白和莫长安很快便动身,前往报信的蝴蝶指引着的地方。
绕过院落和花园,两人落到院落的墙外,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紧随而去。
莫长安上前一看,入眼便是那个唤作倾城的男子侧着身子,左手臂膀对着她们。
如传言一般,这青年生的如玉俊美,乌发星目,棱角分明,在淡如薄雾的暖阳下,即便只单单一个侧颜,也委实是丰神俊朗,好看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他大约是风尘仆仆的回来,眉眼自有一股朝露的han冷。
沈惜年背对着顾倾城,同时也背对着他们所有人,只隐约瞧着身形瘦弱,颈项细腻白皙好似青瓷。
“与你无关。”沈惜年淡雅如水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素白的裙角绣着腊梅暗红,她挽着松垮垮的墨发,无端的便令人觉得凄冷而漠然。
“与我无关?”顾倾城眼含怒意,却还是压抑着自己,语气冰冷:“沈惜年,你是真的疯了还是故作疯癫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如果是后者,那么你成功了。”
青衫锦袍,官服褪去,他丝毫不像是在宦海沉浮了多年的青年,反倒有一丝田园隐居、被迫入世的桀骜。
“从前,是我错了。”令人意外的是,沈惜年竟然主动认错。
可到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