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是执秀?”姜衍身边的那个随从少年,正是唤作执秀。
“罢了。”夜白微微叹了口气,倒是也没有追问,只淡淡道:“虽然不知是谁知悉你的身份,是谁想着暗害你,但我总归会护着你的。”
他平静的说了一句,仿若随意问个天气一样,从容的让莫长安忍不住愣住。而后,她忽然一笑,歪头看向夜白,红口白牙,甚是春色迷人。
“师叔,如今可是我术法略高你一筹,该是我护着你才是。”小姑娘笑颜乱人,撞在夜白的瞳孔之中,惹得他心尖一颤,寂静无声的欢喜之意,弥漫整个心房。
他薄唇一勾,似笑非笑:“小妮子倒是会逞能。”
说着,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但就是不想这么离开。
“师叔,我这可不是逞能。”莫长安不服气,哼道:“不信,来过过招儿?”
她心中是百分百确定夜白敌不过自己的,所以才刻意提出过招,毕竟素来是夜白折腾的她不得不低头认输,好歹她也能打的夜白跪地求饶一次了。
夜白神色不改,淡淡道:“今夜更深露重,还是先回去歇息罢。”
“哼,你果然是不敢!”莫长安嘲讽道:“我当你多么厉害呢,连和我一个小姑娘过招的勇气也没有了?当年叱咤江湖的奚琴公子去哪儿了?为情势所逼躲起来了?”
“激将法?”夜白挑眉,眉眼舒朗,眼尾泪痣灼灼而蛊惑人心。
他知道莫长安的确是在用激将法,逼着他动手和她过招。
小姑娘直言不讳:“嗯,激将法,接招吗?”
“你若是冲我撒撒娇,或许我还愿意应下。”夜白敛眸,语气依旧云淡风轻。但话一出口,他其实已然是料到这小姑娘会是‘刚直’的拒绝,随即甩脸走人。
他对莫长安的了解,其实很深,至少他知道,这小妮子该硬气的时候分毫不让,该服软的时候,也比任何人都没骨气的厉害。
但这一次,他显然所料有些偏差,就见莫长安闻言,眨了眨漆黑的眸子,随即一笑:“撒娇肯定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嘛……”
她掌心一丝焰火升起,一瞬间朝着夜白的眉宇飞了过去:“我若是出手,你这狗东西难道会不还手,任我打?”
小姑娘咯咯的笑声落下,整个人便朝着夜白飞驰而来,她手中火球顺势脱离掌心,刹那便朝着夜白的脸上飞去。
不得不说,莫长安下手的确很狠,但为了逼出夜白,她也只好如此所为。
可奇怪的是,就在火球离夜白愈发近的某个瞬间里,夜白依旧一动不动,周身连一丝灵力也没有,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火球砸个花容损毁。
“你疯了?”莫长安说时迟,那时快,立即一挥衣袖,将就要落在夜白眉间的火球挥散开来,只身落在他的面前:“我若非及时收手,你这闭月羞花的小脸蛋儿恐怕是要毁了去的!”
一边说,小姑娘一边心疼的瞅了两眼夜白那白皙如玉的脸容,暗暗松了口气。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当真毁了去,恐怕她是要哭死的,毕竟夜白好歹也是有史以来,喜欢她的人中,最是好看、最是修为高、最是……令人垂涎的一个。
“我猜着你不会舍得动手。”夜白弯唇,若非莫长安站在他的跟前,恐怕一准儿瞧见他藏在袖中,背着后边儿的右手上,虚虚捏了把汗。
但即便如此,夜白还是表现出一副很是镇定自若的孤高模样,瞧着很仙……若是忽略那股子逞能之后的慌乱,倒是不错。
“那我若是真的动手了呢?”莫长安看向他,见他笃定十足的模样,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太过冲动。
夜白这狗东西,委实让人觉得太过可怕,连该有的惯性还手,他也不去动作,若是她当时的确存了几分好整以暇的心思,恐怕这狗东西的绝世美颜,就要保不住了。
“那也只能是命了。”夜白叹息,无声一笑:“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罢。”
若是梦中的那个自己的确如此,夜白想,或许现在他更是该主动一些才是。毕竟他的的确确被这别样的牡丹,弄得神魂颠倒。
……
……
218皆是不及你
夜白这情话说的,莫长安深觉有几分臊人,尤其那句‘牡丹花下死’,如她看过无数的香艳小册子一样,那里头油腻腻的白面小生,也时常如此调戏闺阁小姐。
她从前看读到那些情节的时候,总觉恶汗的厉害,偏生今儿个夜白提及,她竟是忍不住害臊起来。也不知是夜白的确生的好看,还是旁的什么缘由,终归莫长安见着夜白的容色,就是脸热的厉害。
这感觉委实有些令人说不清道不明,连带着心跳都快了几拍。
深吸一口气,小姑娘面上半分不动:“师叔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薄情公子哥的调戏之意。”
说这话的时候,莫长安全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开口就要如此说,这会儿她也是六神无主,所有的镇定皆是伪装罢了。
好在夜白彼时,也不算多么镇定,因而听着小姑娘的话,他连思考也没有,便下意识回道:“薄情的确没有,调戏之意也不算是,但对你的欢喜却是真真切切。”
这般认真的回答,听得莫长安微微愣住,好半晌她都说不出话来,只怔怔然盯着夜白,脸颊发烫。
“咳!”气氛诡异却也暧昧,小姑娘轻咳一声,面容严肃:“师叔,这等子话不可随意乱说,你这般调戏良家妇女,恐怕与你素日里的为人作风不太一样”
她其实想说,随意调戏她,是要负责的,但这话就要绕到嘴边,她忽然意识到有些恨嫁之意,只好转了个弯,将话锋扯到旁的事情上。
“嗯。”夜白颔首,也不知是怎么的,忽然一句回答,撞在她的心坎儿上,道:“我会对你负责。”..
“”这么土味的情话,莫长安扶额,心口却跳动的厉害:“更深露重,师叔保重,早些歇息。”
临到这个时候,莫长安的语气已然有了几分慌乱,她是颇为鄙夷自己,难道只是因为夜白生的好看,就这么屈服了?
说着,她立即便要转身,打算逃离这暧昧不已的气氛。
可她还未走出两步,便觉手肘一紧,那冰凉凉的如玉指腹搭在她的手腕上,缓缓拉住她前进的步子。
“咳。师叔还有何指教?”小姑娘不敢回头,生怕双颊的红晕,泄露了自己如此无措的状态。
要说她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姑娘,虽年纪还轻,但寻常时候她皆是不曾如此,就是当年一人对着众人论说佛法的时候,她也丝毫不觉胆怯,可如今不知为何,单单听着夜白那低沉而清冽的嗓音,她便心跳骤然,莫不是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