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 章

  ,或许陵羽也会改变初衷呢?不论是情非得已,还是兴之所至,莫长安都想知道,虞笑会怎么去做。

  “若夜公子有朝一日也三妻四妾呢?”虞笑不答反问:“要他死在你面前,还是继续走下去,你可有选择?”

  要他如陵羽一样,万箭穿心而死,还是让他活下去,哪怕是有朝一日三妻四妾,违背初衷?

  就在莫长安思索的时候,夜白忽然一本正经,出声道:“我不会三妻四妾。”

  说着,他看向莫长安,一副认真的模样,就像是看不见虞笑的存在那般,看的哪怕脸皮子厚如城墙的莫长安,还是有些害臊不已。

  “咳。”她轻咳一声,道:“我知道你不会三妻四妾,你要是敢门中随便一个人都是你的敌人,指不定师尊还会将你逐出师门。”

  夜白的确也没有胆子敢,毕竟莫长安可是子规门唯独的心肝儿,上到师尊下到师弟,就连一达二达他们,也未必会放过夜白。

  这大抵就是作为门中独苗的优势,整个子规门都是她的娘家兼靠山!

  “你们年轻人呢,就是好的。”虞笑淡淡一笑,眸底戾气少了几分,只继续道:“这世上真情还是有的,只是看人而已若是阿羽的确如你所说,我也要他活下去这世上,什么都不比活着来得重要!”

  或许她的确不愿见着那一幕,看着心爱的男人搂着旁的女人,无论是不是情势所逼,她都容忍不了,所以,他若是当真如此,她会选择离开,毕竟从一开始,她要的便不是什么后位,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和慕容娴雅虽说是孪生姐妹,可有些方面还是极致不同,尤其在对着男人这方面,更是不同。

  至少对她来说,情爱不是人生唯一,只要所爱之人不死不伤,她就已然满足。

  看着虞笑眼底的淡然,莫长安忽然觉得,或许在浮生卷中,虞笑到了这般年纪,会是另外一个面貌,一个从容、淡雅却温柔的模样,决计不会像现在,阴郁而冷沉,活得如此痛苦压抑。

  “明日便开始宣扬出去罢。”似乎想到了什么,虞笑话锋一转,忽而看向夜白:“这童男童女,也是时候要开始征集了。”

  她眸底幽幽,仿佛有鬼火一晃而过,那方才盈盈的笑意辗转不见,就如同从未出现那般,看的莫长安微微愣住。

  “娘娘记得,从此莫要唤我夜公子就是。”夜白淡淡抿唇,不为所动,只道:“今后,我只是薛贞。”

  薛贞,那个吴国历史上,同虞笑一般,妖孽不已的存在。但凡修仙者闻言,皆是无不嗤之以鼻。

  不过,莫长安其实很想不通,分明该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的夜白,怎么就成了这个书册上记载的大奸大恶、满嘴胡言之人?难道说,夜白当真与这个唤作薛贞的仙人如此恩怨深深,以至于就算是作了恶人,也要以他的名讳‘扬名立万’?

  231师叔,抱抱我

  吴国弘治十八年,吴王病重,举国上下皆是惶恐不安。这一年,皇后慕容氏颁布旨令,四处寻找能人异士,为吴王幽治病驱魔。

  皇榜下了不到一月,修仙人陆陆续续入了皇宫,但直到冬末之际,吴王的病症还是一日日不见好转,大有羽化之势。

  为此,修仙人薛贞横空出世,于十二月初,演算天象,卜卦进言。

  彼时,吴都建康之中,有百姓围于茶馆酒肆,听着台上说书先生,字字珠玑,言说世事。

  “就说那唤作薛贞的道人,他原本乃五台山上修仙大家之后,祖辈薛显德,世代隐居深山老林,也算是早年积德,福及后人。”中年人灰袍羽扇,说的那是唾沫横飞:“几日前,薛贞演算天象,得了一个百鬼寻仇的卦象。”

  “什么百鬼寻仇?”有看客不知,忍不住吆喝起来,大声询问。

  “这位客官问的好,什么是百鬼寻仇呢?”说书人继续道:“所谓百鬼寻仇,乃恶灵复仇之意,当年咱们王上屠戮襄国都城成千上万的子民。人皆是说,祸不及幼儿,但据说那时候,咱们王上丝毫没有犹豫,便下令屠城!”

  他话音一落下,底下百姓便忍不住面面相觑,他们彼此对视,有人掩唇惊愕,有人惶恐不安,一个个皆是伸着脑袋,似乎想要询问此卦象有何可解。

  说书先生摇头叹息,似模似样,道:“薛贞进言与王上,说是王上若是再不采取措施解决,恐怕不仅王上的性命堪忧,就是咱们建康的百姓,也皆是要遭到牵连,以此偿还襄国都城百姓的命啊!”

  “真的假的?”有壮汉不可置信,提出质疑:“这事儿当真有这么玄乎?”

  “我估摸着是真的!”另外一个壮汉,出声回道:“城东绸缎铺子的李深,一向无病无灾的,昨儿个听说染了重疾,忽然就暴毙了!他家娘子哭的厉害,直直说是郎中所害,还把那郎中告到了官府里头去。”

  “那之后呢?”有好事者深觉惊然,继续问:“之后可是那郎中所害?”

  “所有人都以为是郎中所害,毕竟那李深素来身子壮硕,别说突染重疾,就是早年间瘟疫横行的时候,他都活了下来,怎么区区一个小病就给弄死了呢?”一边说,那人一边卖着关子,要不是随性之人也好奇的紧一直催促他回答,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将事情的原委托盘而出:“官府里头仵作验了尸,发现李深的死和那郎中无关,可是奇怪的是,李深也没有得什么病症,就是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后来李深的娘子说,李深死前一直好好的,但前儿个突然说是心悸无力,他家娘子以为大约是体虚所致,还特意杀了一只老母鸡给李深炖了补身子,没想到李深这一病就像是被什么精怪吸干了气血一样,莫名一命呜呼了去!”

  李深家的绸缎铺子,是大半个建康城的人都知道的,尤其好些个家中有女眷的,都知道李深家绸缎极为讨这些娘们欢喜,故而乍一听闻此事,他们皆是不由怔住。

  记忆中,李深的的确确身子骨极好,没病没灾的,就是年纪也正是三十而立,如此一个壮硕的青年,不该如此蓦然死了才是。

  “这几日可真是邪乎的事情许多啊,”这时,一旁听故事的妇人,忽然皱着眉头,出声道:“城中好几家人,接连死了孩子!”

  “你怎么知道?”有人看向妇人,不解道:“建康城那么大”

  建康城极大,城东、城南远去,城北、城西更是极远,如此大的地儿,但凡发生点儿怪异的事情,也并非会闹得城中纷纷扬扬。

  “我夫君可是大夫哩!”那妇人仰着头,似乎因着这些人纷纷投来质疑的目光,不由微恼:“这几日接连有几家人抱着孩子找我夫君看病,但来的时候已然太晚,那些孩子都没了气儿,我夫君也是无奈。不过我今日还问他,他说这件事儿太过怪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