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儿撇过脸,不敢再看,人都说美色坏事,果然不错,要不是她把持的住,恐怕
一边想,小姑娘一边狂咽下唾沫,一副如无其事的模样,但其实所有的心动都落在夜白的眼底。
“我与合欢缔结了血契,她是镜灵,我是镜花的主人。”夜白道:“她所具着的预知能力,如今转到了我的身上”
“师叔的意思是,你昨夜梦到了什么?”莫长安转瞬便回了神,看向夜白。
若非昨夜梦到什么,莫长安想,夜白不会要求找到洞穴,所以极有可能那洞穴就是他们走出这灵虚宝镜的出口。
“不是昨夜。”夜白坦然道:“几日前便模模糊糊有过一个梦境,故而依着我看,那梦境便是预示着出去的路。”
一想到那个梦,夜白便下意识蹙了蹙眉梢,那梦中的自己,实在狂热而陌生,直到现在,夜白也不禁有几分诚惶诚恐之意。
“原来如此。”莫长安颔首,显然也是注意到夜白的恍惚:“师叔,可是那预知梦有什么坏事儿发生?”
夜白极少露出忧心之意,因而看着他拧眉,莫长安心中便惴惴不安起来。莫非他所预知的将来,是个非死即伤的结果?
“不是。”夜白敛眸,面不改色道:“只是我尚且不甚确定,那洞穴是否是出去的路。”
他自然不会与莫长安说,他在梦中看见自己做出那等子事情。就是他自己回想起来,都有些臊的厉害。
“真的是如此?”莫长安有些狐疑,睨眼道:“师叔没有骗我?”
“骗你作甚?”夜白挑眉,心下微微跳动,面色却分毫不变:“不过为今之计,无论哪条路子都是要尝试一番罢了。”
看着夜白气定神闲的模样,莫长安一时间哑然,想了想,她也觉得夜白骗她无益,于是点点头,表示姑且相信他一次。
“那师叔,你为何要将自己的名讳定为薛贞?”整件事,就像是理所应当一样,临到这个时候,愈发让莫长安觉得一脚踏入其中,无法逃离。
薛贞这个人,分明是吴国一大妖道,在那之后的几百年里,薛贞一直名声极差,是修仙人所不耻的蝇营狗苟之辈。
有后世之人曾对此论断一二,说薛贞当时定然是与皇后勾结,一个应允涂炭生灵,一个应允高官厚禄,两相抵去,自是可以一赌。毕竟相较于庸碌一世来说,当一个千古罪人也未必是件坏事。
可对于夜白和莫长安来说,薛贞此人已然是史书记载,她曾以为,只要她待着的时日够长,薛贞便会出现,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夜白会‘充当’薛贞,做一个千古罪人。要知道,此地虽是灵虚宝镜,但一切因果循环,他若是成了薛贞,那么这世上便再没有第二个薛贞,哪怕是有,也再不是吴国的妖道薛贞。
就在莫长安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夜白眸光悠远,淡淡说道:“你可曾想过,或许你我的出现,是命中注定。”
“师叔什么意思?”莫长安一愣,有些转不过弯来。
什么叫做命中注定?如果是命中注定,那么不就是意味着,无论如何,她和夜白都会入这灵虚宝镜一次。
想到这里,莫长安眸光蹭然一亮,难以置信道:“师叔是意思是你其实就是薛贞,薛贞就是你!”
她指的薛贞,不是史书上记载的,而是薛贞与夜白,从来就是一个人。只是她二人入了灵虚宝镜,篡改了吴国的历史,至此吴国才有薛贞,才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不错。”夜白敛眉:“正是你想的那般。”
在入这灵虚宝镜,见到虞笑的时候,夜白心中便隐隐有了几分预感,毕竟薛贞二字,除了吴国历史上的妖道之外,就是他认识的人。
“那薛贞是谁?”莫长安下意识问出口,心下也知道,薛贞定然是夜白熟识之人。
“九重天上有太乙星君,他成仙之前,便是唤作薛贞。”夜白云淡风轻,不紧不慢道:“他与我有宿怨。”
莫长安:“”
好了,这下算是真相大白了,原来薛贞是个与夜白有仇的仙人,所以他才一出口就是薛贞二字,想着借此给那太乙星君的名讳上,挂点儿‘彩’。
不过思来想去,夜白这狗东西也真是记仇的厉害。只是,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竟是让夜白如此记挂?
莫长安正想询问出声,不料前头传来太监的声音,一声‘皇后娘娘到’,响彻云霄,打断了她接下来要问的事情。
..
凤撵停下的时候,莫长安和夜白也跟着上前,虞笑似乎一早就知道他们躲到后头,下了凤撵时,便淡淡勾唇,道:“年轻倒是不错的。”
她模棱两可的说了那么一句,听得莫长安摸不着头脑,但夜白却是知道,故而他只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虞笑对此,不只一言,她很快抬起眸子,再扬起下巴的时候,已然回到了往日里那慵懒而杀伐自如的皇后慕容氏,眼尾皆是轻佻冷厉。
她在宫婢的簇拥下,很快入了大殿,绕过偏殿,来到了吴幽的寝殿。
那被虞笑挑选的两个贵人,皆是站的很远,莫长安远远瞥了几眼,虽看不清楚,但隐约可以看出,那两个女子皆是美人胚子。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宫人的传唤,莫长安与夜白跟在一侧,见着虞笑笑盈盈上前,凤摆迤地,华贵而孤傲。
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在吴王榻前,遮住了莫长安探究的视线。
“臣妾见过娘娘。”率先上前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方被虞笑恫吓过的戚贵妃。就见她柔柔软软的施了个礼,拉着身侧的景荣,道:“景荣,快给娘娘行礼。”
看得出来,自那日虞笑恫吓过后,戚贵妃便对她有些敬畏的厉害,所以在方方面面,尤其礼数之上,她看得很是慎重。
然而,景荣虽年纪尚小,但早已被宠坏了脾性,他素来以吴幽的宠爱为自傲,即便这会儿他母亲要他行礼,他也仰着下巴,动也不动,很是倔强。
“景荣,快给娘娘行礼!”戚贵妃心中一惊,不由拍了拍景荣的肩膀,示意他快些动作。
“五皇子这是怎么了?”虞笑扬眉,逡巡了一圈,见吴幽身侧围着几个熟人,不由唇角笑意更浓:“是瞧不上本宫呢,还是没有回过神儿来?”
说这话的时候,虞笑眉开眼笑,但只一个眼神,便有杀意浓烈溢出,震慑的戚贵妃手心一凉,下意识就要拉着景荣护在怀中。
显然,景荣也看到了虞笑的眼神,孩子心性,最是敏感,尤其在遇着危险的时候,更是下意识嚎啕大哭起来。
“父皇,父皇!”他哭闹着,挣脱戚贵妃的手,就朝着榻前凑去:“儿臣害怕,父皇!”
不过五六岁的孩子,蹬着小金靴便朝着吴幽的方向跑去,一众人下意识给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