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 章

  安:“……”

  她觉得,夜白可能是真的对自己感觉,过分的良好了!

  “走罢。”就在她一脸嫌弃的节骨眼,夜白忽然出声,淡淡道:“忘尘是时候该来了。”

  这话一出,莫长安丝毫不觉惊奇,她将方才的一切抛之脑后,辗转便正色了几分:“师叔,你说咱们的这一次当真能将忘尘捉住?”

  “我骗过你?”夜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分明清雅无双,可落在莫长安眼中,倒是有一股子自信满满的倨傲。

  莫长安摇了摇头,认真道:“骗过。”

  他怎么可能没有骗过她?这狗东西可是惯会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实在没有自知之明。

  “何时?”夜白看她,表示嗤之以鼻。

  “方才。”莫长安冷哼道:“师叔拿了我的钱袋子却还矢口否认,难道不是骗?”

  夜白:“……”

  她是真的惦记着钱袋子,瞧着这般三句话不离钱袋子的模样……看来他得寻个机会将钱袋子放进她屋子去。

  ……

  ……

  与此同时,客栈拐角,两道身影晃然,相对而立。

  “上去吧,我已然都打点好了。”低低的男声,携着一股子压低了的按捺,只道:“从此往后,带她离开,再不要踏足凡尘俗世。”

  “多谢。”另一道身影微微低头,就见他拱了拱手,青衫如裘,眉眼似雪,转瞬便朝着阁楼之上而去。

  他一路到了屋前,推门而入,见屋内三七倒着趴在桌前,踏上昙芝则被迷晕了卧在一侧,心尖一动,顿时便朝着昙芝的方向而去。

  只是,他才堪堪走了两步,忽然一阵火光跃起,直直将他包围起来。

  “中计了!”他脸色一变,转身之际,就见原本还趴在桌上的三七忽然笑眯眯的起身,眸底如水,波光粼粼。

  “莫长安,是你!”忘尘眉心一跳,深觉自己是中了计。

  他的视线落在‘三七’的身上,眸光幽深而望不见底。他是画骨师,自然看的出,这幅皮囊下隐藏着别的的容貌。若非他方才没有仔细去看,定然在第一时间便辨别出来。

  “唉,怎么一眼儿就知道是我呢?”莫长安叹息一声,摇身一变,顿时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展颜一笑:“不过可惜,你终归还是落网了。”

  说着,她顺势偏头,朝着屋外道:“师叔,把殷墨初那小子给带来罢!”

  她话音一落,忘尘脸色便微微一变,随即他目光一闪,顿时见着夜白白衣如雪,眉眼清冽似莲,辗转便出现在了门边。而他身后,殷墨初双手被铁链子拴着,唇舌被施了咒术而无法动弹,唯独一双腿脚还算自由,只是却还是被铁链的那一端,紧紧拉扯着。

  “唔唔!”殷墨初发出怪叫,龇牙咧嘴的抬了抬下巴,表示这铁链子拴得他极为疼痛难忍。

  “师叔,让他喘口气儿罢。”莫长安看了眼夜白,两人倒是瞧着极有默契。

  夜白闻言,手中一挥,顿时解开了术法,只兀自扯了扯那链子,淡淡道:“莫长安,你这哪儿来的玄铁链子?瞧着有些不同寻常。”

  “师父送我的。”莫长安随意回了一句,道:“不过就是拴人比较疼而已,想来殷小郡王对此,是深有感悟的罢?”

  她知道这玄铁链子拴人极疼,故而在夜白临动手之前,她才兴冲冲的将其塞到他的手中,毕竟从姜衍的‘背叛’之后,莫长安对这等子行为甚是反感。

  “何止是疼,简直疼死小爷了!”一得到释放,殷墨初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道:“莫长安,你真是……真是最毒妇人心!”

  “臭狐狸,你背叛了我们还好意思说长安毒?”这时,三七自外头探头进来,气哼哼道:“要不是长安和……夜公子提前对你有了怀疑,恐怕现在你就勾结这忘尘和尚,卷走昙芝了!”

  说来也是气恼,若非莫长安提前让她躲藏起来,恐怕自己早已被殷墨初使了伎俩迷晕,成为害了昙芝的‘千古罪人’!

  只是,她的一声‘昙芝’,终是让忘尘神色一凛,有情绪转瞬即逝。

  昙芝这二字,是他多年再不曾听闻的名讳,而他……亦是对此怀念至极。那个天真而静然的女子,仿若如从前一般,笑着回望着他,与他絮絮叨叨说着她下山那几年的故事。

  “这也不是什么勾结……”殷墨初挣扎着,心中却是发虚:“他待昙芝可谓尽心竭力,怎会加害于她?”

  “臭狐狸,你这个背信弃义之徒,还敢狡辩?”三七不知,只兀自谩骂道:“你说他待昙芝好,难道他不知道,昙芝日日都处在害怕之中?更何况,他还与燕黎勾结,杀了那么多无辜百姓……”

  “阿池没有杀人!”殷墨初反驳道:“那些人……”

  只是,这一声称呼,俨然是殷墨初脱口而出,然而却是让忘尘白了脸色:“墨初!”

  他下意识想要阻住他的话头,可惜那句‘阿池’却还是让莫长安等人,听了个正着。

  “等等,阿池?”莫长安没有去在意三七的话,而是忽然眯起眸子,神色顿时复杂起来:“他是阿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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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透一下:九师兄不是炮灰,是‘爱’的催化剂哦~奸笑,你萌猜猜是谁和谁‘爱’的催化剂?哈哈

  173谁先遇着谁?

  莫长安记得,忘尘为昙芝抓到的那只锦鲤,便是唤作阿池。在忘尘不在的那些时日,皆是锦鲤陪在她的周身,而如今,殷墨初唤着‘忘尘’阿池二字……若是她没有听错、没有猜错,或许眼前的青年,不是温子良、也不是忘尘,而是……明镜台前修炼千年的锦鲤!

  “你认得他?”殷墨初讶然出声,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他昨夜并未归来,故而不知,莫长安和夜白入了昙芝的梦,因此这会儿,他委实有些震惊不已,心中兀自对莫长安的悉知有些诧异。

  那头,夜白神色寡淡,料峭的眉峰微微蹙起,问:“你是明镜台修炼千年的锦鲤?”

  虽说是疑问的口吻,可谁都听得出来,夜白此时心中无比肯定,肯定到哪怕是三七,也看的清明。

  “不错,是我。”到了这个节骨眼,他没有再否认,只眸光深邃,落在榻上昙芝的身上,忽明忽暗:“她的确……是睡着了罢?”

  这话问的是莫长安,毕竟有些事情,他不愿、也不想让那个姑娘知道。

  “睡着了。”莫长安答:“你想说什么……便说罢。”

  话音一落,她指尖红光掠过,头也不回便朝着榻上甩去,下一刻就见一道胭脂色的光晕紧紧将昙芝裹在里头,密不透风。

  “莫长安,你将那火给收起来罢。”殷墨初瞧着,有些于心不忍,语气倒是依旧轻佻:“否则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