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妨看看,本宫能还是不能!”
她话音一出,顿时起身,看向一旁的宫人,吩咐道:“来人,把五皇子给本宫带来,今儿个本宫倒是要效仿一番古人,来一场开膛破肚。只是不知道,这五皇子小小的身子骨,究竟有几根骨头呢?”
那双邪肆的眸子,染上血腥,丝毫不像是玩笑之意,宫人面面相觑,却还是没有迟疑,立即上前,拱手道:“是,娘娘。”
随着一声应下,戚贵妃终于脸色苍白起来,这一次,她没有再叫嚣,没有再怒气冲冲,更没有像先前一样,质问出声。
她就像是丧家之犬,忽然一把拉住虞笑的裙摆,伏地求饶:“娘娘,荣儿还是孩子,从前种种,是我对不住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荣儿,有仇有怨,冲我来罢!”
她哀求着,眼底有不甘、有仇恨,而更多的却是忌惮与畏惧。
戚贵妃知道,虞笑这次是认真的,她那双眸子里,除了冷厉便是杀伐,绝对不像是与她开玩笑的模样。
再者……她知道,虞笑的话没有错。整个吴国……大部分的权利,早已落在了她的手上,吴幽就算真的心中不愿,也未必能在这时救下景荣。
所以,她唯独能做的,就是跪地求饶,至少这样,她的荣儿才有一线生机。
“你当真要本宫有仇冲你报?”虞笑抬眼,居高临下的看着戚贵妃,容色艳绝而妖娆:“那你附耳过来,本宫要你做一件事,你若是办的好,本宫可以放了景荣,可若是你办的不好……亦或者不愿意去做,恐怕景荣……活不过这个冬末了!”
虞笑的威胁,赤裸裸、明晃晃,不像那些喜欢绕弯子的深宫女子,但比起那些女子,她的每一句话,更显得命令之意十足。
她很明白的告诉戚贵妃,若是她不照着她说的去做,她会杀了景荣,而这些……统统是她欠了虞笑的!
“好!”纵然知道,虞笑要说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此时戚贵妃别无选择,只能俯首称臣。
“附耳过来。”虞笑低低一笑,那严肃的容色顿时阴柔了几分,但却丝毫不显温和。
戚姬闻言,总算是听话的凑过头去,听着虞笑一字一句,说着什么。
好半晌,她才愕然定住,难以置信的看向虞笑,眸子含了三分愤恨:“娘娘是想羞辱我?我虽然出身卑贱,但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虞笑说的是什么,宫人显然无法听到,但戚姬却是听得明白万分。
“不愿意?不可能?”虞笑嗤笑一声,也不着急,只不咸不淡道:“本宫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要么照着本宫说的去做,要么……你可以等着届时本宫让人请你过来,看一场大戏。”
她指尖微红,眉眼轻蔑而淡漠,仿若是不经意一般,继续说道:“不过,说实话,本宫其实很是好奇,五皇子这么小的身子,究竟有几根骨头!”
如此阴森森的几句话,听得旁人汗毛竖起,偏生虞笑丝毫不觉,笑容艳丽而明媚,在这初冬时节,显得尤为冰han。
……
……
那一头,莫长安与夜白并不知道戚贵妃与虞笑之间的恩怨纠葛,两人处在暗处,被袭来的藤蔓缠绕一圈又一圈,光晕闪过,被割裂的藤蔓零落一地,转瞬却又一拥而上,就如妖鬼一般,齐刷刷朝着他们飞来。
“师叔,这玩意儿究竟吸食了多少人的气血!”莫长安忍不住抱怨,道:“怎么没完没了!”
这藤蔓,显然是出自那棵诡异的槐树精,可普通精怪并不会如此生生不息,若非吸食了人血太多,这种现象极难解释。
“虞笑杀了多少人,这槐树精就吸食了多少的人气。”夜白凝眸,眉眼冷漠而从容,即便处境危险,他依旧神色寡淡至极,看不出一丝慌乱。
小姑娘闻言,一边喘着气儿,一边气势汹汹道:“等着揪住它的老巢,姑奶奶一定手起刀落,弄死这玩意儿!”
“好。”夜白点头,淡淡道:“等到揪住老巢,让你来处置……”
夜白和莫长安,其实也算是般配的,至少在道义生杀方面,两人皆是不为天理所困,说白了,就是夜白不会觉得莫长安如此说词太过凶悍,而莫长安亦是不会觉得夜白手染鲜血时,有何不妥。故而,在这一方面,倒的确是‘情投意合’。
然而,他话音才落下,就见深渊处,有声音忽然响起,那阴沉沉的嗓音,听得莫长安一个激灵。
“好一个郎情妾意,恩爱不移啊!”有女子的声音,缓缓传入。
莫长安下意识看了眼夜白,眸底闪过诧异之色。
这声音与昨夜和虞笑谈话的声音,全然不同,昨夜的声音,雌雄不辨,可今日听着,却是一瞬间便可分辨是男是女。
再者,从语气上可知,昨夜那道声音,气势微弱,多数时候皆是哀求和咆哮,不像今天的这个,中气十足不说,还有股子傲慢的意味。
“先不说郎情妾意不郎情妾意。”莫长安冷笑一声,毫无畏惧的便回道:“就我所知,一个连出面也不敢的妖物,有什么资格嘲笑旁人?”
这声音明摆着嘲笑她和夜白,因而莫长安便试图用这相同傲慢的口气,看看能不能激一激这里头的妖物,让她自己现身。毕竟这会儿功夫,那妖物本就是打算要她和夜白的命,无所谓她激怒与否。
“哼,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那声音闻言,立即便道:“你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天真!”
说着,四周的藤蔓忽然消停下来,毫无预兆的便往后头缩去,就像是收回自己的手一样,一刹那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白心下微微警惕,知道这妖物并不是要放过他和莫长安的意思,于是他搂着莫长安的手微微一紧,整个人靠的她更紧。
对夜白来说,此时无论如何,他也没有那等子吃了豆腐的暗自欢喜,可对莫长安来说,却是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过,即便如此,小姑娘还是一动不动,生怕引得夜白分心。
可奇怪的是,这藤蔓被收回好久,空荡荡、黑漆漆的四下,没有任何回响,莫长安心下纳闷不已,甚至怀疑这精怪是不是中途跑去歇息了。
这种时候,进退为难。莫长安只好屏息,嚣张的朝着黑的洞口处,喊了一声:“喂,老妖怪,怎么没胆子出来!”
莫长安的话音一落,下一刻便有声音传来:“你们是何人?”
这声音突然变得嘶哑而暗沉,少了方才男女可辨的具体,反而一字一句皆是模糊。
“你是昨晚那个?”这一次,莫长安倒是马上认了出来。
那声音,从刚才的女子声线,变成了如今男女不辨的混沌模样,若是她没有猜错……该就是昨夜与虞笑对话的那个。
可辗转不过片刻功夫,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