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不定要多么悲惨。
故而这些年,纵然两人一直没有联系,但私心里她记着的都是慕容娴雅的好,所以在慕容娴雅的谎言展开的时候,她下意识没有去怀疑,存了信任的心思。
“你哪里来的解药?”虞笑看向她,问:“是吴幽那儿得来的?还是你偷的?”
她问着慕容娴雅,眉眼之间满是复杂,可谁都看的出来,虞笑对慕容娴雅,绝对满心都是在乎。
“笑笑,我们姐妹的命都不好,左右我如今都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从前委屈你的,我望着能够弥补一二。”慕容娴雅叹息,丝毫不像是作假。
虞笑听得云里雾里,终于忍耐不住,再三问她。
最终,慕容娴雅的确告诉了她‘真相’,她说她在虞笑之后,被送入吴府,以吴幽妻子的身份冠之,但私底下却都是用作棋子培养。
那时慕容娴雅不知,为何自己会走到那一步,也不知在吴幽的谋划中,她究竟会起到什么作用,毕竟就算慕容家没有什么权势,可她到底还是他名义上明媒正娶的妻子
直到前些时日,吴幽唤了她前来,同她说要入一趟襄军,偷盗机密。慕容娴雅那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的培养,不是为了将她送与旁人,而是要她取而代之,换的虞笑一人。
听到这里,虞笑终归有些愤恨:“你说他要你留在阿羽的身边,代替我完成所有的任务?”
不得不说,在慕容娴雅所说的,吴幽的确很是卑鄙,但这深谋远虑的确也是吴幽这样惯于隐忍的人能够想的出来。
虞笑在他身边呆了多年,对他的了解一如既往知悉。更何况,她也明白,此计策算是一石二鸟,若是成功,他所需要的一切,都将实现。
一则,陵羽身边埋下慕容娴雅这颗棋子,将来想要偷盗什么,简直易如反掌。二则,吴幽到底还是在意虞笑,越是得不到的,他便越是想要得到。而只要陵羽身边有了另外一个‘虞笑’,那么她就不得不乖乖回到陵羽的身边,至此她依旧还是陵羽的那个‘笑笑’,只是披着慕容夫人的名号罢了。
如此毒辣的计策,虞笑深以为然,她不知道这个计谋中,宋卿出了多少力,但无论如何,就他们所以为的,自古英雄爱美人只是爱着美人的皮囊这一点上,就彻彻底底低估了她和陵羽之间的情分。
“笑笑,我知道宋卿也是爱慕你,所以这颗解药,当是有他一半功劳。”慕容娴雅没有回答,只淡淡道:“等你服下解药之后,便再不必受人牵制,你不必想着我会如何,我这些年早已病入膏肓,早死晚死都是死,你不必有什么愧疚的心思。”
对于死,慕容娴雅表现是的,她在虞笑面前,表现的尤为镇定,就好像世事本该如此一样,那伪装的模样,直到多年以后,还是让虞笑觉得敬佩不已。至少对虞笑来说,做不到像她一样,‘深情而又真切’。
“你是不是也同样种了蛊毒?”虞笑望着她,一瞬不瞬。
慕容娴雅闻言,不由身形一滞,但她还是扯出一个笑来,答:“笑笑,我今日前来便只是照着公子所说的去做,只是,我知道你和陵羽多年走来不甚容易,所以我甘愿赴死。”
她大义凛然的说着,就好像在告诉虞笑,她从一开始便打算不完成吴幽交代的事情,只为一死。
但在临死之前,她所要做的,就是还虞笑一个自由,两人若是终归要有一个活不下去,那她盼着是她自己。
“阿姊,那解药,你自己服下罢。只是慕容家,你再回不得。”说这话的时候,虞笑已然是决定,放慕容娴雅离开,所以,她所思所想,皆是在为慕容娴雅考虑。
慕容娴雅笑了笑,一派从容:“笑笑,那解药是我带给你的。我与你中的蛊毒不同,怎可随意服解药呢?至于我我说过你不必去顾忌什么,就让陵羽杀了我罢,我扮作你是真,潜入襄军亦然是真,但你要知道,我从来不会害你,若非我一直被牵制着,早些时候便想与你说我就在吴军之中!”
这些年,吴军与襄军交战频繁,吴幽一度抵挡甚至是与陵羽抢夺城池,他在吴国的威望愈发高涨,只要襄国战败,他便可入住吴王宫,成为吴国的君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阿姊,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虞笑看着慕容娴雅,心中决议已然清明,她没有多说什么,很快离开了地牢。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慕容娴雅本该情绪复杂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怜悯之意,那怜悯中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阴冷,就像是蛰伏在暗中的毒蛇,就等着有朝一日吐着信子,将敌人一口咬死。
虞笑离开地牢之后,便与陵羽交谈了许久,慕容娴雅的出现,襄军已然知悉,其中呼声最高的,便是要陵羽斩杀慕容娴雅。
他们不知道,慕容娴雅其实是虞笑的胞生姐姐,更不知道,慕容娴雅其实是吴幽的妻子,若是知道的话,谁也容不得慕容娴雅苟活,毕竟吴幽如今,正是襄国士兵的眼中钉ròu中刺。
陵羽对此,不如虞笑那般只重感情,故而他思索了一番,便让巫医检查了慕容娴雅所说的解药。最后发现,解药无错,在虞笑服下之后无甚大碍后,才放了慕容娴雅离开并对外宣城,慕容娴雅已是被处死。只是,在离开之前,他特意派遣了好些人护在慕容娴雅身侧,并拿了银两,让慕容娴雅暂找一处屋所住下,等着两军大战结束。
谁也没有想到,慕容娴雅离开之后,两军再度交战,而这一次吴军就像是早早知悉襄军的阵仗一般,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我至今,仍旧记得那场大战。”虞笑回忆着,视线微微模糊起来:“阿羽挡在千军万马之前,被乱箭射穿胸膛,那时,我就站在城门之上,我替她受住城门,却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飞箭之下”
他最后的一眼,是对着她的方向,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就是虞笑也全然看不清楚。她隔着尘土飞扬,隔着呐喊冲天,红衣如风,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那一日,天地失色,她甚至连陵羽的尸首也没有找回来,只蓦然愣住,整个人浑身冰凉。
陵羽死了,毫无征兆的死了。只剩下她一人,为他守着城池,挡住吴军的兵马。
可世事难料,就在那天夜里,百里徒叛变,将襄军最后的希望,也掠夺彻底。
“我守不住这座城,阿羽也死了。”眼角的热泪,被她逼着收了回去,她唇边含着笑意,是那么的绝望凄凉:“我看着紫玉和阿羽帐下的那个青年,死在我的面前,看着叶榛赤红着脸,护在我的面前,一口一句夫人,要我离开”
鲜血浸透她的眼底,映入眼帘的皆是殷红一片,她看着无数熟悉的人,死在她的面前,看着五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