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莫长安。
而莫长安的回答,自是与她猜测一般。
这温府,莫说邪祟之气,就是一丁点儿妖魔的痕迹也是没有。
这里太过干净,干净的一眼便可知悉所有。
温夫人没有回答三七的话,而是看向莫长安,眸子含着几分期许:“我听闻莫姑娘不是那等子卫道之人。”
“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莫长安颔首,却是没有给予正面回应。
温夫人对温子良的确有些猜忌,但莫长安看的出来,这份猜忌不等于扼杀,她如今将城楼少女诡秘之事与她坦白,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央求莫长安查明一切,而这其中的一切,自是包括她想要知道的,关于温子良与她自己的所有。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要害温子良的意思,更没有要置之死地的打算,否则的话,她不会找上莫长安,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现出恳求之意。
没有多加询问,莫长安一行人便出了温府,温夫人让人将香料的配方交于莫长安,倒是没有怀疑她的接近目的。
只是,堪堪踏出温府,莫长安便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打破一派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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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一下,来的会是谁呢?
149师叔来信
“一达,你怎么来了?”莫长安惊愕的站在原地,不由问:“是师父让你过来的?”
除了她师父闲来无事的慰问,其实莫长安很难想象还会有谁派了一达前来。
“你门中的小童?”殷墨初凑着脑袋,打量道:“瞧着颇为讨喜啊!”
如今一达落在显眼之处,四周皆是凡人,当然不可能依旧一副精怪的躯壳,故而他此时正是化作人形,瞧着红扑扑、玉滚滚,很是惹人怜爱。
“长安,是师尊让我给你捎封信过来。”一达不去看殷墨初,只兀自走到莫长安的跟前,仰着头将怀中信函递上前去。
莫长安一愣,难以置信:“你说谁?师叔?”
夜白那狗东西?怎么可能!
“你没有听错,是夜白师尊。”一达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喏,拿去罢,师尊说要你回信的。”
夜白将信函交付与他后,便叮嘱他,定然要吩咐莫长安写了回信,否则的话,就是他没有将信函送到莫长安的手中,算是他的一宗大罪。
对此,一达简直是欲哭无泪,不知如何是好。故而,连夜快马加鞭,他急急便飞到了莫长安面前。
“夜白?”三七歪着脑袋,不知是谁:“夜白是谁?”
她死的时候,夜白还未曾出生,故而对他全然不知。
见莫长安就要伸手接过信函,姜衍淡淡一笑,代而解释道:“莫姑娘的师叔,出自子规门。”
然而,他的话音才落下,那头殷墨初忽的眸底一动,有戏谑之意浮现,在莫长安还未伸手的那一瞬间,他兀自夺了一达手中的信函,飞身往后退去。
“你……你这人作甚!”一达见此,气的跳脚:“为何夺了长安的信函?这是师叔与长安的,你不能看……,你不能拆,不能拆啊!”
一达追逐着殷墨初,试图抢过那封信函,但本该跳脚的莫长安却是无动于衷,只好整以暇的瞧着这两人你追我打。
“莫姑娘不在意?”姜衍深邃的眸光落在莫长安的脸上,他低眉浅笑,从容自若。
“在意什么?”莫长安问:“信函?”
“不错,”姜衍道:“夜白既是写了信函与你,左右也是要紧之事,如若被旁人瞧见,恐怕……不太好。”
虽说姜衍没有挑明,但即便是三七也听得出来,他言下之意就是夜白写了私密的信函与莫长安,不可为外人道尔。
看到这里,三七不由抱胸瞧着,脸上不自觉便露出看好戏的神色来。
若是她没有猜错,姜衍、莫长安还有那个她不知道的夜白,定然关系复杂!
莫长安不知三七想法,只望了眼殷墨初那孩子气的脸庞,一时间笑颜如画:“殷墨初这厮想看,倒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说着,她兀自慢条斯理摊开掌心,白皙柔嫩五指前,不知何时落了一封信函。
“莫姑娘果然不是好算计的,”姜衍一怔,随即摇了摇头:“看来这小郡王是要自讨苦吃了。”
“什么自讨苦吃?”三七耐不住好奇,瞟了眼莫长安手中的信函,不由问道:“不过长安,你什么时候拿到信的?分明……”
分明她是没瞧见她动手,且如若她掌心的是夜白给她的信函,那殷墨初手上的……又是什么?
“砰!”就在这时,一声爆炸声轰然响起。
三七与姜衍下意识朝着响动的那头看去,就见殷墨初俊逸秀白的脸容,不知被什么炸的漆黑一片,连带素来保养的极好的墨发,也一时间烧的焦灼裂开。
“噗!”三七捂住嘴,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爆笑:“哎呦喂,我的妈啊,这……这是恶人自有恶人……”
本是想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可一想到莫长安这姑娘的手段,三七顿时打了个han颤,口风转的很快:“这是恶人自有仙子磨啊!哈哈哈,臭狐狸,你也有今天!”
她嘲笑的话才落下,就见那头殷墨初口中喷出一缕黑烟,他抖了抖身子,回神正打算说些什么,却不料,他才动弹一下,前庭处忽然有什么细细碎碎,随风飘飞。
“什么情况?”他下意识摸了摸眉梢,脸色瞬息万变:“不会……不会的!”
三七捂住肚子,笑的前仰后翻:“哇哈哈哈哈!没有眉毛了,哎呦喂,没有眉毛了啊!”
那一烧,竟是连他的眉毛都给烧了精光。要知道,这世上无论是谁,无论再怎么俊美好看,只要少了眉毛……那无疑是行走的笑料,走哪儿,哪儿就是爆笑声一片。
一时间,不仅是她,就是莫长安和一达两人,也笑的几乎抽搐。
虽然这一手是莫长安兀自留的,但没有想到在殷墨初身上,竟是如此效果显著,连眉毛……也烧的精光。
“咳……噗咳。”姜衍强行按捺,却还是最终忍不住,发出一声嗤声。
天知道,这会儿的又是惊恐,又是没有眉毛的殷墨初是多么的……滑稽!
……
……
没有眉毛,显然对一个人的仪容极为影响,故而殷墨初那时也没法子在大街上与莫长安如何计较,只匆匆捂着眉梢,便转身回到了客栈。
余下莫长安一行人,对着空气放肆大笑。
等到莫长安回到客栈以后,几个人便各自散去,唯独她领着一达,回到了屋中,不紧不慢的将夜白送来的信函拆开。
她一边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边信手撑开。
信函上,寥寥数语,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莫长安倒是颇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