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背脊坚毅,推门离去。
黑暗中,有女子尖锐的笑声,传遍四下。
借着那忽明忽暗的光线,依稀可见虞笑一袭凤袍,雍容如洛阳牡丹,笑意阴冷而嘲讽。
“我的好阿姊,”她似笑非笑的望着慕容娴雅,掩唇道:“你可是听到?吴幽说为了子民啊,会亲手杀了你和你的儿子!”
今日这一出戏,不是虞笑当真恨累了,当真觉得疲倦了,而是她刻意要演给慕容娴雅看,就是为了告诉慕容娴雅,吴幽不过是将她看作替身,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如今她没了用处,她只是稍加言说,吴幽便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答应亲手杀了崇彻而慕容娴雅母子。
一个这样薄情寡幸的男子,难道还值得慕容娴雅留恋?
然而,她那嘲讽的话出口,好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回应。慕容娴雅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神色不明。
虞笑一步步走向她,怜悯道:“怎么,你亲耳所闻,亲眼所见,还不相信?”
她将慕容娴雅的魂体揣到了身上,只是吴幽不知道罢了,其实在虞笑去见吴幽的时候,慕容娴雅一直附身于她头上的发簪中。
她将慕容娴雅封印在发簪中,令她不得动弹。所以,在虞笑和吴幽谈话的时候,慕容娴雅看的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只是说不得、动不得罢了。
“笑笑,你给我看这些是为了什么?”忽然,慕容娴雅冷笑起来,她垂着头,宛若死了一样,语气满是绝望:“是炫耀吴幽他多爱你吗?”
这一次,她再没有唤着吴幽公子二字,而是径直唤了他的名字。虞笑知道,再愚蠢的女人,也终归是该醒了,毕竟她的软肋是崇彻啊,可想要杀崇彻的,却是她心中所爱。
“他的确为我痴狂。”虞笑闻言,轻轻笑了起来,眸底冷淡而不屑:“你看,你拼尽全力要的东西,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得,是不是嫉妒的发狂?”
“那又如何?”慕容娴雅抬眸,阴毒道:“笑笑啊,你爱的人已经死了呵,害死他的除了我还有吴幽,你如今因着这个,便这样得意,若是让陵羽看到恐怕是要记恨的罢?”
诛心吗?谁不会?只是她从前懒得去做罢了,如今虞笑让她痛了,那么她也不会让虞笑好过!左右她自己求而不得,虞笑却是再得不到,又有何区别呢?
“是,阿羽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出乎意料的是,虞笑这一次不怒反笑,就见她眯起眸子,不疾不徐道:“所以,我拉着你的孩子陪葬,难道哪里不对吗?”
说到最后,虞笑竟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就像是陷入疯溃一样,丝毫不比慕容娴雅来的轻松。
谁也说不清,事到如今,究竟是谁欠了谁的,但因果循环,无论如何谁都不会好过,至死都不会!
“虞笑,你没有心吗?”慕容娴雅静然,麻木了一般,看向虞笑:“彻儿唤着你母妃这些年,都喂了狗吗?”
这是头一次,慕容娴雅没有因为虞笑要杀崇彻的事情而愤恨恼怒,她就这样冷冷看着虞笑,避开了虞笑问她的话。
当然,她如何回答的了虞笑?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虞笑的孩子,她无法偿还,所以唯独能做的,便是试图唤起一丝虞笑的母性。
“我先前同吴幽说的话,你不是没有听到。”虞笑看向慕容娴雅,眸底划过一抹妖异的光芒:“我如今也给你一个选择,若是你抓得住,我可以放过崇彻,甚至可以让你至此以后,坐在我的位置上,陪着崇彻长成。”
“什么?”显然,虞笑的话,让慕容娴雅震住,她这一刻,是当真摸不透虞笑的心思。
分明虞笑想要杀她和崇彻,想要他们母子包括吴幽在内,为陵羽的死付出代价。且她前一刻还与吴幽说,只要吴幽杀了他们母子,她便放下一切可这一刻,她转了话锋,忽然说给慕容娴雅一个选择的机会究竟虞笑要做的,是什么?
“怎么,这样震惊吗?”虞笑看着她,徐徐弯唇,那张和慕容娴雅生的一模一样,却雍容妖娆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我说,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不杀崇彻,也不杀你。”
慕容娴雅眸底微微恍惚:“你要我杀吴幽?”
她不相信,虞笑谁都不杀,若是真那么容易,她又何必煞费苦心?这其中,定然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错,我要你杀了他。”虞笑道:“要么他杀了你们母子,要么你亲手杀了他,左右这两个选择,与我来说都是一样,但说实话”
她指尖光芒一闪,脸上神色愈发冷厉:“我其实更恨吴幽。”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更恨吴幽,所以才给她抉择的机会,若是她选择杀了吴幽,那么她不会再给吴幽机会。毕竟这两人中,她宁可把机会给慕容娴雅。
“你要的究竟是什么?”慕容娴雅怀疑道:“你与吴幽说的是一套,与我说的又是另外一套,我如何信你?”
“如何信我?”虞笑冷笑连连:“慕容娴雅,如果我不给你机会,你还有的选择吗?你手上什么都没有,就连你自己的命也是任我拿捏!”
虞笑看着慕容娴雅,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前捏死她一样,可到底还是岿然不动。
“给你思考,只一天。”虞笑道:“过了今天,明日我便让吴幽动手若是你事后反悔了,可莫要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说着,虞笑转身,显然就要离开。
只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慕容娴雅忽然出声,阻住了她前行的步子。
“我杀!”慕容娴雅死死盯着虞笑的背影,道:“只要能护住彻儿,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只是为了护住崇彻吗?
虞笑背对着她,眸底笑意嫣然。
看来,她还是与从前一样,故作好人。分明啊,自己对吴幽的恨意掩藏不住,却还是要虚伪做作,仿佛一心只有自己的孩子一样。
着实是可怜、可悲!
------题外话------
倒数第五章以内嘤嘤嘤,快来夸我
234亲一下
冬末的最后一场雪,终于停歇。
这天夜里,莫长安与夜白两人趁着天气回暖的节骨眼,一起登上了健康城附近的一座高山。
听人说,夜里将会有百年难得一遇的彗星雨降临,于是抱着一丝好奇之心,莫长安便屁颠屁颠的随着夜白一起,守在了山顶之处。
两人架起火堆,从山中夜猎了几只野物,带上提前准备好的陈年佳酿,可谓风好、景好、心情好。
只是,等了大半夜,也不见天色有何异样,月色皎皎依旧、星辰明亮依旧,唯独见不着的便是夜白所说的彗星雨。
等得有些犯了狐疑,莫长安忍不住看向夜白,问:“师叔,你是听谁说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