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虞笑的话,很是含糊不清,莫长安与夜白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皆是有所猜测,但却不甚清明。
不过,说到底,虞笑还是有求于他们……或者说,其实是要给他们一个交换的条件。
心下微微雀跃,莫长安点了点头,顺势拿了一旁的糕点盘子,打算一边吃着一边听。
莫长安才拿到糕点,那头夜白忽然递来一方油纸裹着的物什,语气淡淡,却眸含宠溺:“今日从后厨得来的。”
一股香酥的烤鸡味儿,顿时扑面而来,就是虞笑坐在一侧,也忍不住为之讶异。好半晌,她才嗤笑一声:“看来长安这姑娘,着实讨人欢喜。”
夜白瞧着很是冷淡,虞笑不会看不出来,但这样一个心高气傲之辈,却是对小姑娘宠溺不已,不难看出他心中的欢喜如何深沉。
“娘娘过誉。”莫长安毫不客气的接过夜白递来的烧鸡,眉开眼笑:“他如今还在追求于我,自是要待我好些的。”
她昨夜深思熟虑过,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不错,尤其夜白这厮很是惹人讨厌,她便更是要心安理得的受着他的好,如此也算是报了当年‘剃度’的一大仇了。
虞笑闻言,摇了摇头,好半晌她才她才笑出声来,神色染上些许自嘲的意味:“年纪长了,还实在是见不得你们这些个年轻人的情爱痴缠。”
说这话的时候,她眸光很是悠远,仿若在回忆什么一样,幽幽然继续道:“我年少的时候,也是轰轰烈烈爱过一个人的……只是在那之前,我遇见宋卿,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是讨厌宋卿,他那人看起来芝兰玉树,却屡屡坏了我的大事。一次是我要逃跑的时候,遇见了他。一次是我被送入吴中,本以为他这样欢喜我,自是不会任我去做他人的玩物,可到底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比起襄国王室灭了他宋家满门的这个仇,我区区一个女子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那娘娘……可是因此而恨他?”莫长安问着,心中想到的,是虞笑那日对宋卿的满目疮痍。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其实虞笑对宋卿的恨,不仅仅在于他坏了她的好事,亦或者将她送入吴中。
莫长安的话一问出口,那头虞笑忽然认真的看向她,眸光第一次温软的不像话:“兴许被送入吴中的时候,我恨过,但在那之后,我是这样感谢他,感谢他阻止我逃开,感谢他放弃我,让我入了吴中,见到了那人……”
她说的那人,不是吴幽,不是宋卿,而是襄国那个名动一时,即便败了彻底的太子陵羽!
虞笑十六岁那年,在吴幽的秘密安排下,扮作舞姬入了大将军府。那一年,襄国太子陵羽攻下吴中,一举斩杀鱼ròu百姓的贪官佞臣,救吴中于水深火热之中,百姓无不欢喜。
在那之后,他整顿六军,于吴中驻扎数月。
但虞笑到吴中几日,却一直未曾见着这个她被派来‘色诱’的储君,直到五六日之后,才辗转见到了他。
那一日,高阳烈日,正好的天气,正好的午后,街头巷尾涌满了百姓。虞笑身边跟着两个吴幽派了监视她的人,三人便这样混在了行人之中。
“太子殿下到,尔等退避!”一声高呼,虞笑抬眸看去,只见那人坐在黑色的骏马之上,银色的铠甲,漆黑的长靴,身姿如玉,眉眼英气。那高马上的青年,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却端是一副冷静自持,他深邃的眼眸宛若古井,波澜不惊,极好的面容一片淡漠。
虞笑自嘲一笑,想来倒也不是太过糟糕,毕竟襄国的陵羽,整个襄国乃至吴中的女子皆趋之若鹜,又哪里会差呢?
可即便这样,她仍旧是欢喜不起来。她是个骨子里倨傲到底的姑娘,哪怕自己的确出身不高,哪怕陵羽再怎样优秀俊美,也终归不是她的良人,于此,她又有什么值得欣喜的呢?
敛下眼眸,她缓缓打算从人群中退了出去。却不想,正是时候,不知身侧谁家孩童没看管好,溜了出去,眼见着惊到了战马,就要被践踏的空档,虞笑离着那孩子最是靠近,于是她眼疾手快,一个翻身便将那孩子抱入怀中,两人迅速往后挪去。
众人的惊呼与讶异,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那高马上的年轻太子han凉的眸光自她身上掠过,一瞬间空气凝固。
……
……
196初见惊鸿(上)
许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陵羽身侧侍卫猛然大喝,道:“大胆!殿下圣驾,如何是尔等宵小之辈能惊扰的?”
他以为这孩童是虞笑的孩子,毕竟除了母亲,谁也不会本能的上前,将孩子护在身下,故而这一声呵斥,其实是对着虞笑喊出。
“稚子无辜,官差大人何故如此苛责?”虞笑冷笑一声,一手安抚着孩子,转头瞪向那官差:“小女子听闻殿下爱民如子,体恤民情,难不成一切皆是虚假不成?”
虞笑素来是个牙尖嘴利的姑娘,尤其这会儿她不是看不出来这官差将她看作孩子的母亲,因此心下更是生了几分恼意。
她如此二八芳华,少女娇丽,怎么就成了一个三四岁孩子的母亲了?简直对她有所侮辱!
显然,一众人都没有料到这女子会如此反应,可奈何孩童被吓得啼哭起来,他的父母却不知哪儿去了,场面一度有些僵持而失控。
“大胆刁民!”侍卫面上一热,有些恼怒,下意识拔刀相向。
然而,下一刻,就听高马上的青年冷峻出声:“退下!自去领罚!”
“是……殿下。”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侍卫一时拱手退下,不敢再造次,而虞笑身后的两个侍从也总算松了口气。
“这位夫人牙尖嘴利的很,不过最好还是看好自家的孩子为妙。”陵羽居高临下,眉眼漠然无情:“若是下次遇着旁的贵人,恐怕就没有这等子运气了。”
吴中与他地不同,寻常地方未出阁的少女大都发髻散下,就梳妆一说,便一眼可以分辨其中差异。但吴中近年来并不太平,来来往往各国人士,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故而现下这会儿,在孩童的父母尚未来之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虞笑就是孩子的母亲。
“夫人?”虞笑嘴角抽搐,有些不可置信:“我说太子殿下,您哪儿看着我像是夫人了?”
毕竟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最是脾性冲动而好胜,尤其虞笑自来对自己的容色很有把握,怎么也没有料到,才见着陵羽,就被认作是……为人母的女子?
心下气恼起来,她下意识瞪了瞪眼珠子,视线毫不畏惧的便迎上陵羽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没有害怕,没有崇敬,有的只是少不更事的气势昂扬。
似乎是被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诧异到了,就见陵羽扯了扯嘴角,道:“这位夫人是说,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