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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 章

  双手紧贴着大腿两侧,等待着塔卡说话。

  “尼欧纳君。如此拘谨可不好啊。让我们彼此都呈放松状态,这样才能好好地聊天啊。不然我会觉得很尴尬哦?”塔卡哼笑。

  “没……没问题。”

  “好,那么也就直接进入正题了。”塔卡站起,毫无预兆的快速拔出双剑,舞动一番,空气之中仿佛出现了几朵剑花,而在他将双剑归入鞘中之时,尼欧纳竟都没能看见他的剑刃究竟是什么样子,只见到扭曲的空气中塔卡那平和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尼欧纳也理所当然不明白。

  “我会有如今的剑术。”塔卡又坐回位置,继续道:“其实都是拜你所赐呢。”

  “对于那件事……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现在确实没有了记忆,没办法表露出真情对你道歉……”

  “不。”塔卡打断了尼欧纳,“自从树海见过一面之后,我也就对你不再有什么怨念了。我现在只是想说,我其实得要感谢你,让我有了这样的力量去守护我想守护的。虽然斯人已逝,但我今后却不会再失去任何我所珍视的东西,所以谢谢你。”

  “我觉得我已经犯下了莫大的罪孽,你却还要跟我道谢,这样我还是有些困扰……”

  “哈哈哈哈!”塔卡在空中一挥右手,“我当然不是为了特意跟你道谢才叫你留下的。我其实对你的过去,有些兴趣。”

  “我的过去?不过我已经失忆了,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

  “对。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些过去的事,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回忆唤醒。”塔卡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曾说,十年前你杀了我的妻子。我觉得,或许你也只是为了生存而成为的那条法案的操控者之一。”

  “法案?”

  “没错。十年前,发生了一起大事件。众所周知的‘凯米斯特惨剧’,如今也还是五大国之一的凯米斯特国,当时似乎进行了某种化学烟幕的实验,但是却因此而使得许多动物变异,成为了嗜杀的‘魔兽’。就是这么一个事件,使得凯米斯特国到现在为止都还被禁止进行化学实验,所以它的国力本应该立在世界顶峰,却因此而只能和机械国马歇尔,剑术帝国斯沃德,商业国莫林,魔法国玛吉克平分秋色,也真是对谁来说都只剩灾难。”塔卡双手交叉,立于桌上,“就因为这个事件,本身与自然和人类和谐相处的非人类生物‘灵’也被狂妄自大的人类和‘魔兽’混为一谈,命名为‘魔物’。而圣都也就在此时发布了那一条法案,通称‘魔物屠杀令’。”

  “这……这个法案应该是设立下来让人们去猎杀‘魔兽’的吧?”尼欧纳立刻提出了疑问。

  “没错,本来当然应该是这样。”塔卡说着,摇头轻笑,“但是这个法案却正好是有悬赏性质的,每当你杀掉魔兽,带着魔兽的血液交给圣都,便可以得到赏金。但是谁又不知道魔兽的危险程度呢?又有几个人能够去轻易杀掉魔兽?所以他们就开始了抠字眼的游戏,既然是‘魔物’屠杀令,那么新被命名出的‘魔物’应该也就是正好的猎物吧!而‘灵’本身就爱好和平,与一切都和谐共生,哪里能挡得住这些为了金钱而变得和魔兽没什么两样的人类?然而圣都毕竟也没有明察秋毫的本事吧,所以就算是‘魔物’的血液被送过去,他们也还是被蒙在鼓里,大方地给出赏金。”

  “这……简直可以说是残忍了。”

  “按照我们人类自私的生存法则来说,只要对我们有危害的,那么就一定要铲除,那么作为人类,我并没有办法说清理四处杀人、嗜血成性的魔兽是错误的,但是我却从心底觉得,杀害和人类和谐共处的‘灵’简直就是天理难容的行为。但是呢?我处在这时代的大流之中,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于是我选择了躲避,和我那比任何我所知道的人类都要温柔,都要有‘人性’的‘灵’妻子一同前往山林生活。于是,悲剧就发生了。”塔卡深深呼出一口气。“现在我已经不想再说是你促成的这悲剧了。我想明白了,你既然是为了生存,我也没有责怪你的理由,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现在的眼神和那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你已经是另一个人,所以我就完全没有必要怪你。”

  “啊……谢谢……”

  “不过,我说了这么些事,你是否有想起来什么呢?”

  “……不好意思。”

  “好罢。我懂了。那就换个话题吧?”塔卡鼻息一哼,轻松一笑,“老实说从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觉了。你的装备很不一般,那纯翡翠制的剑和铠甲,做工如此精细而巧妙,而其中似乎又带着些元素的气息。”

  “这个啊……我倒是没有发觉。”尼欧纳有些尴尬,毕竟这套装备也跟了他不少时间了,结果却并没有了解到什么。

  “嗯。听‘冥流’说……翡翠铠和翡翠剑。似乎是和剑圣卡维尔的黑剑纳尔雷拉齐名的……好像是……”塔卡这么说着,一手抚在额处,静静沉思。突然,他似乎想到了,将手放下说道:“对了,是还在作为‘银刃’这么一个组合冒险时,风之剑穆洛使用的‘风之器’,据说全世界只有一套!你难道是……!?”

  听到这,尼欧纳不禁笑了起来,颇有些无奈的摇头道:“我这套装备,是在一个遗迹里打败了一个翡翠骑士才拿到的,我刚有记忆那会儿身上只有几件破布,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大人物啊。”

  “罢了。不是最好。”塔卡嘿嘿笑着,“你也听‘冥流’说了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像那种‘大人物’也没什么好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过着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去守护自己想守护的,度完这一生时,能感到不枉此行,就够了。”

  “哈哈哈,是啊,干杯!”

  “噗哈哈哈哈!哪里有酒啊!你干的什么杯?”

  就此,剑之心公会中充满了久违的笑声。

  而就在此时,迪亚已和“冥流”来到了港口。

  “冥流”拿出一条头巾,用手轻捋了一下便交给迪亚。

  “把它戴上,遮住你的眼睛。在接下来的旅途中,你眼中所见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你只需要不断往前走,然后到达那条路的终点就行了。”

  迪亚点点头,虽然不知所云,但是对他还是充满了信任。

  就在迪亚戴上头巾的那一刻,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黑暗。而耳边萦绕着的,却是经久不绝的海浪声,脚下也开始起伏,前后左右的摇晃着。

  但即使这样,迪亚却依然站的很稳,不是由于他自己做了什么特别的事,而是他的感知明明正在接收一切外来的变化,他的身体却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他感觉自己不曾动也不曾静。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要摘下头巾却发现手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头巾的位置,于是便只有放弃。

  在这奇异的感觉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