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坊的老东家挺不是东西的，听说他年轻的时候不小心曾经伤了根。
打那之后在房事方面表现不怎么好，经常会被女人嫌弃。
家里原本有12房的小妾，但是因为他力不从心，那些小妾都对他比较冷淡。
原本的锦绣坊是小门小户。
那个时候还没有虹裳，生意也就是那样吧。
这12房的小妾也是勉勉强强的养着，后来没多久有几房小妾就跟人私奔了。
老东家气得要死，却没办法，一直到有一天他最喜欢的那个小妾跟着家里的一个厨子私奔了。
之后，老东家终于怒了。
花重金将逃走的小妾抓了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活活打死了。
也是打那个时候开始，老东家的性情大变，原本还算是温顺的一个人，那一次之后就变得极其暴躁。
身边的人更是说打死就打死。
那些小妾都是买过来的，就算当场被打杀了，官府也不会多说什么。
至于他的妻子，听说在成婚后不久便生这一场大病，死去了。
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今天叶筱筱等人看到的那个少东家。
老东家在打死自己最心爱的小妾时，便扬言道：
“我要用你这贱人的血做饮染料。”
当时他们命人在小妾的身体下面放了一个盆子，把那个女人倒吊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根竹管插进了女人的脖颈，鲜血顺着竹管躺下来。
落在了盆子里，满满的一大盆鲜血，让周围的人都心惊不已。
老东家看着那些鲜血就莫名的觉得兴奋，后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鼓捣的，周围的人都被赶着出去，老东家一个人在屋子里哈哈大笑。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最后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匹布，就是现在所谓的虹裳。
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能猜到虹裳应该就是用他最心爱的女人的血染红的。
但是大家没有什么证据，因为众人再收拾现场的时候，发现那一盆的鲜血依然还在。
可虹裳究竟是用什么染红的，没有人知道了。
也是那一次的虹裳，很快便在整个木棉成轰动了起来。
木绵城的女人们看到如此鲜艳亮丽的布匹，自然是欣喜不已，他们花重金想要购买，但老东家却不卖。
他将其作为了锦绣坊的镇店之宝，也不知道这老东家是哪里搞来的秘方，又或者是脑子一下子开了窍。
在虹裳出来之后没多久，又有五六种颜色的布匹被他搞了出来，锦绣坊染的布匹颜色不但靓丽，而且还可以形成多种的变幻。
用叶筱筱的话说就是渐变色。
再配上了‘不灵不灵’的效果，看上去真的是绝美，而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们向来都是单一的颜色，红是红，绿是绿，青是青，绝对不会将这些颜色混在同一批布料上。
就算混着也是径渭分明的，确不知道这老板究竟是咋做到的，能够搞出了渐变色，还能设计出不灵不灵的效果来。
有了这样亮丽的布匹，锦绣坊想要不火都很难了，接着锦绣坊越做越大，而他手里的虹裳却是每年只出上那么几匹而已。
老东家慢慢的不再管锦绣坊的事，随着儿子年龄的长大，锦绣坊转移到了他儿子的手上，老东家每天就是在家里闲来无事的陪小妾们玩玩儿。
他现在的脾气也不如以前那般暴躁了，但是家里的人都知道，每一年当虹裳出来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小妾丧了命。
和那个老东家最爱的小妾一样，都是身上的鲜血被放光，一大盆子的血和尸体一起抬出来。
原本老东家身边12个小妾，这么多年下来他还不停的往里面纳妾，然后又不停的死去，一直到现在，他的身边只有4个小妾。
这个女人的意思是，如果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也会丧了命的。
如果不是因为平时自己还算是比较乖巧，老东家看她也算是比较顺眼的那一个，她也不会活到了现在。
但这样的日子，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过着。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走，逃得越远越好。
叶筱筱听她说完这些以后，心里沉甸甸的。
至于那个黑影，他是老东家身边的马夫，其实这小妾倒未必就喜欢这马夫了，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时候想要逃离，很难。
就算逃出去了，没走出去多远也会被人拖回来。
她只能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马夫的身上，可是这马夫原本说好了要带她一起逃走，她才会委身于他。
如今却各种推托不肯带她离开，眼见着前几天又一个小妾死去了，而老东家似乎没有再找新的小妾进门的意思。
这女人就怎么都沉不住气了。
今天特别约了马夫在外面见面，就是想要让马夫带着她快点离开。
她讲述完了之后，叶筱筱揉了揉眉心，沉默着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你们家老爷每次在染布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比如什么人在身边，或者会拿一些什么东西之类的。”
小妾想了想说：
“老爷每次染布的时候，就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说，即便是少爷都不知道虹裳的秘方是什么，少爷也曾经问过。”
“但是老爷却不肯告诉他，问急了就说：等我死的那一天你才能拿到秘方，否则是免谈。”
“他不让任何人靠近，他还有一个忠心的老仆人，在房门外守着，除了会让一个小妾进去，然后放血，放一大盆的鲜血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他杀了那些小妾，全部都是他买回来的奴隶吗？”
叶筱筱又问。
女人点了点头。
“差不多都是，这些女子有的是穷苦人家卖掉的，还有的是官眷，因为犯了事而被卖成了奴隶的。”
“我在入门之前也曾经是官家的女儿，后来父亲因为贪污受贿而被落了监狱，我和母亲则被发卖成了奴隶。”
“原本以为就算嫁了小门小户，做个妾也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再不用担惊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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