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搞来的,怎么这么丑。”
“巷子里,我瞧着她落了单,一个人蹲在那里哭,我就给打晕了。”
“你怎么不看看模样啊,总不能是个女人就行吧。”
“她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前面啊。打晕了才看到长的这么丑。我已经给她灌了哑药。免得她乱叫。”
“咋办,花轿都在外面了,再换人也来不及啊。”
“能咋办,就她吧,左右九王爷也是个残废的。她嫁过去也活不过今晚。他们一个是丑女,一个是残废,谁也别挑剔谁。”
“行吧,快给她换衣服,上花轿。”
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叶筱筱感觉自己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般任人摆布,喉咙里火辣辣的痛,后脑更是胀痛的厉害。
就在她想要挣扎的时候,忽然脑子里涌出无数的记忆碎片。
依稀中听到了父亲的怒骂声,母亲的哀嚎声,还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嘲讽声:
“你长的如此丑陋,也配做我林青峰的妻子。”
“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和你亲妹妹定了终身。她才是我的最爱。”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解除婚约。”
最后这句话就仿佛魔咒一般,不停在叶筱筱的脑子里徘徊。
叶筱筱感觉心口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眼前一花,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叶筱筱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鲜艳的红。
低头,她看到了自己一身火红的新娘嫁衣和不远处的一对粗大的红烛。
脑子里的记忆终于融合,她也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她叫叶筱筱,是维和部队的战地军医。一颗飞来的炸弹要了她的命,也让她成为现在的叶筱筱。
这身体的主人原本是小商户的女儿,与从小青梅竹马的举人林青峰订婚,却不想,在成亲前一个月,亲眼目睹自己的未婚夫与庶妹滚在了一起。
林青峰恼羞成怒,当场退婚。
叶筱筱悲痛欲绝,偏偏父亲还很偏心妹妹,不但不责骂抢了她婚约的妹子,还怪她生的太丑,丢了叶家的脸面。
叶筱筱万念俱灰离家出走。
想不到阴差阳错的被人打晕,塞进了花轿里替嫁。
至于她要嫁的这个人,在整个秦国都赫赫有名的。
他是九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小叔。
据说出生后没多久便残废了,整天只能做在轮椅上。
残废就算了,还是个极其凶残的。
关于九王爷的传闻很多,有人说他每天都要喝一碗处女的鲜血才肯入睡,还有人说,他一言不合便杀人,而且每次杀人都极尽折磨。
但凡是被他所杀的人,大多死无全尸,最少都被分尸五块以上。
传闻很多,但这些都不是让叶筱筱害怕的,最可怕的一个是:这位九王爷已经娶了八个媳妇。
前面的八个,几乎当天晚上便死了。
死亡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上吊,有的是被吓死的,还有的是喝酒呛死的。
偏偏,皇上和皇太后还不死心,于是叶筱筱成为了第九个。
这哪里是成亲啊,分明就是送死。
将这些讯息都消化了以后,叶筱筱决定逃走。
只是,她还没等付诸于实施,房门推开,一袭火红新郎喜袍的九王爷被推了进来。
叶筱筱急忙抓起来旁边的盖头蒙在了头上,并且从盖头与地面的缝隙朝着门口看过去,摇曳的红烛下,九王爷皮肤白皙,一双狭长的眸子微眯。
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尽管有些阴柔,但却有说不出的儒雅俊帅。
想不到他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轮椅被推到了桌子边,九王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卫转身出去了。
“过来!”九王爷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看都不看叶筱筱一眼。
“王爷还没掀盖头,我怎么过去。”叶筱筱低声开口。
“那就自己掀。你觉得,你作为本王的第九个王妃,能打破本王新娘活不过成亲当晚的诅咒吗?”秦御凌声音淡漠而冰冷的问。
那语气,几乎没有一点温度,似乎压根不是与活人对话。
“按理说,不能!”叶筱筱歪着头想了想,很老实的回答。
秦御凌有些意外,转头瞟了她一眼,这姑娘倒是有趣了。
之前的八个新娘子不管哪一个,身份地位是如何,见了他第一项做的便是跪倒求饶。
但这位却不同,不卑不亢的,甚至没有一点担忧害怕的意思。
“既然知道不能,便过来一起喝杯酒。”秦御凌今天心情还算好,可以让她多活一小会的。
也可以大发慈悲的让她自己选一个死法。
叶筱筱想想也是,索性伸手掀开了盖头,迈步走到桌子边,自己先拿起来酒壶倒了一杯。
“这酒还不错,可惜,里面的加料坏了味道。”
说着又拿起来盘子里的糕点,咬了一口:
“这味道,就算要下毒,好歹也要下一点无色无味的啊,这么大的砒霜味道。闻着都刺鼻,还怎么吃。”
“你的人,还真是不够敬业,杀人都杀的这么没水准。”
尽管嘴里数落着,叶筱筱还是将那块糕点吃完了,主要是她太饿了。
“你知道这里下了毒?”秦御凌很意外。
叶筱筱不在意的笑了笑:
“是啊,我不但知道这杯子里,酒里有毒,我还知道,你的双腿也不是天生残废的,只是中了毒而已。”
秦御凌瞳孔微缩,也不见他动作,却整个人都飞起来一般,一把卡住了叶筱筱的脖颈。
叶筱筱皱眉:“拜托,毒酒我喝了,糕点我也吃了,就算要翻脸也不用这么快啊。好歹我也是你的九王妃,起码,死也要有尊严一点吧。”
秦御凌依然抓着她的脖子,因为双腿残废,他的身体半悬在空中,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要怎样的尊严?”秦御凌冷漠的问。
叶筱筱想了想:“起码让我吃饱了,然后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的死去。就像是睡觉那一种行不行。”
秦御凌眸光晃动不已,良久,忽然松开手,做回到了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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