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紧没有扣子拉链的外套,收起手机俯下身子烤火。
天井的空间很大,四处无声,冷风chuī过,只有叶子簌簌声,四下无人,寒气丛生,今天晚上还真的有点冷,可能这段时间怀城降温,太阳的影子都少了很多,太阳能光的qiáng度弱上不少。
钟初曼瞄瞄柴火他们的夜宵吃了多少,但他们还在吭哧吭哧地吃着,丝毫不顾她的目光。
低头看红彤彤是炭火,忽地,什么东西点到她的后颈,有似水的触感,有点痒还有点凉。
她现在不敢动,僵直着身体。
前方的两只小动物还没有回头。
整座房子没有一丁点声音,现在连橘子柴火吃饭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直到柴火掀了一下它的盆,与地面发生摩擦。
“当——”
口袋里的手机发生震动。
她一边快速地拿出手机,一边手猛地向后摸脖子。
原来只是一篇从葡萄藤蔓上掉下的树叶,树叶上面有些水,叶面已经有些gān巴,就连叶子的枝也已经发huáng,应当是掉落之后一直被藤蔓上的叶子拦住,今天被风一chuī才落下。
打开手机的灯,寻一颗葡萄藤的根处,将叶子放置在泥土上,听说每一片叶子归根后,来年会长在同一个位置。
即使来年不在,也希望这篇叶子有个好归处。
放松下来,一阵风chuī过,背有些发凉。
又回到火盆那里,柴火还没有吃完,就把它的盆给倒扣在地上。
低头看到柴火正抬头对钟初曼摇尾巴,她没有斥责它,半蹲下来摸摸头。
将地面收拾gān净,带着这两只去影音室,空调的温度来的没有炭火直接,但是在这个小空间里,钟初曼心中的恐惧小上不小。
而且刚刚有人给她发信息。
开着电视剧的主题曲等待,给刚刚发信息的人回消息。
贺砚书:【我在储物室的柜子上放了两个红薯,今晚你饿的话可以当做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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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贺砚书从静水流深出门,赶着晚上三点的飞机,风尘仆仆,手里拿着行李箱,另一首拿着一个纸盒,节目组来接他的司机看不到纸盒里面装着什么。
到小树屋的时候,也不过是早上六点半,小树屋的门上着锁,他只能去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休息,顺便看看昨天晚上节目组让他们这几期做的事——装修房子。
也不是让他们抹水泥上梁柱,就是让他们对村子里一对孤寡老人的新房子进行装饰,以此来抵押房租。
节目组果然是不gān人事,前一次拍摄还说不用农作物抵押房租,原来是要做的事情在后面。
贺砚书看着清单上需要的东西,靠着椅背,捏着下巴,“那客人来了也需要和我们一起做事情,是吗?”
男人现在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露出的脖颈与脸颊同色,修长的手指上关节分明,青筋微凸,白皙的指,殷红的唇,上扬的眼尾,这副相貌在冬天更为绝色。
负责过来与贺砚书jiāo谈的女导演把杯子里的水喝完,答:“这不在节目组负责的范围内。”
“哦”贺砚书举起着左手,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七点多了,这时候慢慢应该已经起chuáng了。
站起身,拿上刚刚扔在把手上的外套,“行了,知道了。”
没忘记他的行李箱和纸盒,女导演想上前帮他拿上拿个纸盒,顺便和他在路上谈谈他和钟初曼的事情,
贺砚书侧过身子把手背到后面,“我自己来。”
一起走去小树屋的路上,一个行李箱竖在两人的中间,女导演时而看看他带的纸盒里是什么东西,贵重的连她想要帮忙拿一下也不行,但总是被贺砚书有意无意地遮住。
小树屋的门已经半掩着,应该是陈明又出去跑步了,这大冷的天气,老年人也是不容易。
女导演与贺砚书告别,最后还看看贺砚书手上的纸盒,末了,说:“你和曼曼就算关系不好,在节目中多少也要掩饰一下,别让观众看出来了,对节目的效果不好。”
贺砚书:“慢慢?”
女导演无奈,“钟初曼。”
贺砚书:“嗯,声声慢的慢。我知道了。”
看他进去之后又把门关上,这俩人,关系好才怪呢,连名字都记错了,若不是陈明提醒,她都只是以为这两个只是没有综艺感,结果是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好。
果然,绯闻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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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贺砚书环视一遍这个院子,葡萄架子下的蒲团茶座,一朵朵白色小花还开着,在天井处厨房外墙边的水井,房子的青砖红瓦,二楼阳台上还晒着衣服,柴火自己在天井处玩耍,这小树屋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
柴火见到贺砚书,好像还记得他,或者说是记得他的味道,gān燥而不闷热的檀香,在冬天变得有些清冷,但还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