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贺砚书是怎么倒出来的,水面上还有一朵小花。
纸杯一手就可以拿住,两手捧着,还隐隐能够感受到纸杯传来的温度。
可能是她的手真的是太冷了。
她看到贺砚书还在低头看手机,好像也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拿起他倒的茶。
浅尝一口,花茶中的确带着淡淡的甜。
又快到自己的戏份,她看着这杯花茶,茶水冷了就不好喝了,她不相信等下贺砚书还会把茶水喝掉,不喝完有些可惜。
反正她的枣已经吃完。
待喝完茶水时,钟初曼起身准备下一场戏份的准备工作。
她向来不喜欢别人等她。
可是等她再拍完戏回来,躺椅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放在桌子上的碗和盖子,甚至是她放在她桌子上的纸杯,也不见踪影,桌面上gāngān净净,她的杯子、剧本和笔拜访整齐。
甚至小板凳都合了起来。
若不是在躺椅的靠背上挂着那件灰绿色的外套。
她差点以为。
今天出现的贺砚书,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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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钟初曼又像往常一样来到剧组,这次她自己带上一件外套,是一件鹅huáng色的针织衫。她极少会买上亮眼的颜色,可是,这件衣服一出现就夺了她的眼球。
送这件衣服给她的人,好像格外懂她。
天气已经转凉,她不可能每次都要靠别人给的外套取暖。
她自己也可以。
有些意外,钟初曼没有想到,今天还可以在剧组碰到贺砚书。
剧组已经快收工,他却给剧组带来了几箱红心的火龙果,他亲自来,助理帮他把火龙果分下去。
他就站在那里不动,看着剧组,观察等待着什么。
她看着手里刚分到的火龙果,皱巴巴的皮,看起来很蔫,这种火龙果已经成熟,可能还很甜,是个不错的小夜宵。
可是她向来不吃红心的火龙果,觉得红心的火龙果染手染唇又染牙,实在不适合保持形象。
将手里的火龙果给圆圆后,让她等会儿,她想找贺砚书说点事情。
却看到杨桐走到贺砚书身边,钟初曼想想还是算了,贺砚书过来,应当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
坐到她专属的椅子上,有些硬,想念家里刚买的柔软的沙发。
她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点着,打开和贺砚书的聊天界面。
上一条信息看起来还是群发的那种国庆快乐!
虽然恢复了朋友的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联系还不是很多,就是见了几面罢了。她看着大片空白的微信聊天记录,下定决心,在手机上打字,点击发送,呼出一口气
钟初曼:你明天还来剧组吗,来的话我把你的那几件外套还给你。
一个男人的外套,一直留在她,多少有些不好。
即使贺砚书不缺那点外套,她也不缺装这些外套的抽屉。
手机振动,她拿起手机看,是贺砚书的消息。
贺砚书:明天有事。
她勉qiáng翻身一点往后看,看到贺砚书还在和杨桐讲话,不像是回消息的人。
这个微信号是工作号?上次她扫出来的明明也是这个微信。
她也有些理解,做这行的,多少还是要有点隐私的。
继续在屏幕上打字。
钟初曼:没关系,你说一个时间,到时候我给你带来。
贺砚书:没时间过来。
钟初曼:那要不你给我一个地址号码,我让助理给你送过去?
贺砚书:我的号码没有换。
贺砚书:你想要我的家庭住址?
没有回消息,她再一次偷偷看,她看到贺砚书拿着手机一边回复她,一边跟杨桐说话。
她该说他是重视她,还是说他是时间管理大师?
钟初曼:算了,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提前和我说一声。
她看着这页不用滑动就可以看到底的聊天记录
目光停留在那一行:我的号码没有换。
翻到联系人。
这些年,钟初曼的工作机的联系人的号码越来越多,但这个私人机上的联系人也增加了一些,但却不多,一打开联系人,就看到在A的那几个名字。
除了亲人、林姝和阿繁,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名字。
她没有动号码的习惯,当年存在手机卡里,换了手机以后,这个号码依然在这里。
她打开A-贺砚书的界面,编辑,把“A-”删掉,保存。
再次回到号码界面,看着这个曾经背的很熟的号码,如今好像已经有些遗忘,再看一眼,却好像又想起。
按锁屏键,把手机放到口袋,该回家了,今天没带上二哈,他在家该饿着了。
站起来,她再看一眼贺砚书的方向,杨桐已经不在原地,只有贺砚书还在那里,看着手机,不知道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