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旁边的摄影师,没有迟疑,上了贺砚书的车。
风扬起她额前的碎发,后面的马尾也被chuī起,在空中留下一道浅浅的踪迹。
有了电动车,很快就会到小树屋,旁边没有摄影师,没有摄像头。
钟初曼第一次叫贺砚书,“谢谢你,阿砚。”
言笑晏晏。
贺砚书修长的腿脚撑着电动车等她下去,却没想到她会叫他阿砚,原本以为那个晚上以后,两个人又要回到原本似友非友的关系。
“不用谢。”
他难得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qiáng压着嘴角的弧度。又开车进庭院,把车子停在停车的蓬蓬下,没有去看后面的钟初曼,洗手就进厨房帮助陈明老师做饭。
陈明和何晨看见贺砚书洗完澡后被叫取出搭钟初曼,回来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jiāo流,贺砚书做饭,钟初曼洗澡,完全就是摆着两个人一点也不熟的样子。
完全都没有绯闻那样说的同学情。
两人相视一眼,又看在把红薯埋进炭火里的贺砚书,暗自摇头。
钟初曼洗完澡chuī完头,才是晚上七点,晚饭已经做好。
几个人没有选择在厨房的客厅就餐,而是选在葡萄架子下,今天两个老师已经把架子下的空间,分为餐厅和喝茶的地方。
吃饭的桌子是一张四角桌,四周有几张凳子。
贺砚书正从厨房拿出一道菜,正好遇上参观完杂物间出来的钟初曼。
他点头,眼睛瞟向里面,示意她进里面去搬菜,完全没有客气的样子。
然后又把才放到桌子上,全程除了一个眼神,没有什么jiāo流。
把菜放下以后,贺砚书的背被拍了一下,抬头,发现是何老师,有些不太懂何老师为什么拍他。
到底是在镜头下,再加上钟初曼和陈明两个人又拿着菜出来,何老师没有直接说出心里话。
贺砚书见菜都已经拿出来,何老师又什么都没说,又自顾自地去厨房把饭搬出来。
碗已经好,几个坐在那里的人就等着他手里的饭。
贺砚书把饭放下以后,又回去拿了一大碗的粥出来。
放下以后,钟初曼才看清这是红薯粥。
红薯被煮得细软,红薯和大米在一起,软绵丝滑,大米与红薯的香气相互jiāo融。
有些馋,想吃。
但是她的碗已经被主动的陈明添了饭,现在不知道要不要动筷子,手在下面扭着,摄像机只能拍到她看两位老师,在礼貌地等两个老师动筷子看不到她的手。
两个老师已经在准备动筷子,陈明还对贺砚书说:“砚书,想吃什么自己盛哈。”
贺砚书在钟初曼旁边坐下,看到两个人中间的那碗饭,那碗饭是靠近钟初曼那一边的,旁边的空碗明显是他的。
饭和粥都在靠近两个老师的那一边。
黑眸轻抬,自顾自拿起那盛了饭的碗,“哦,谢谢老师帮我盛饭。”
又把空碗推到钟初曼那边。
“初曼,想吃什么自己盛哈。”
陈明是钟初曼大学的老师,虽然是说是老师,但实际上两个人是师兄妹的关系,他的妻子就是钟初曼初高中时期的演技课老师。
他也想不到,贺砚书在他的眼皮底下,还敢这么欺负钟初曼。
额头上的青筋有些鼓起,又不好在第一天就教育这孩子。
再加上贺砚书今天挖红薯的确辛苦。
只能又伸手,想要给钟初曼盛饭。
但钟初曼的动作更加快,拿起自己的空碗就站起来,从陈明的身后绕过去,“老师,我自己来。”
陈明:“……”
红薯粥的确很香甜,不用再吃其他的菜,就可以gān上几碗,但钟初曼还是慢慢吃,边听两位老师的谈话。
又看看桌子上四菜一汤,咬着喝粥勺子,说实话,大学四年,她还没有尝过陈明的菜。
但是,夹菜的话又会污染红薯粥。
眼神不自主地瞟着旁边吃饭的贺砚书,又喝一口粥。
“初曼怎么不夹菜呀。”何老师娱乐圈出名的好人,不会冷落谁,见钟初曼一直不夹菜,好像在顾忌什么。
眼睛很切了贺砚书一眼,贺砚书用筷子挑起饭,不管何老师的眼神。
但贺砚书的目光也看向钟初曼。
她碗里的粥gāngān净净,没有一点油污,手里还拿着勺子,虽然是看着菜,但桌子上的筷子一只都没有动。
“啊?”她有些懵,一双眼睛水润gān净,好像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何老师提问。
“哦,等下我会自己夹菜的。”又喝一小口粥。
几人又恢复谈话,两个老师没有再注意她是否加菜,贺砚书很快就吃完一碗饭,起身离席,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没过多久,回来,手里拿着几个碗,还拿着几个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