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拂看了看月白色面料,抬手推了推:“有的穿就好,我不挑。”
霍妍君笑笑,放下手里的布匹,又从新拿了一块藕色布匹看了看,转头四处看了看,望见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的人叫道:“沉亭过来。”
听见叫自己,花沉亭起身垂着头走过去有气无力道:“gān嘛,大嫂。”
“看看,那个颜色适合阿拂。”
花沉亭看了看,皱眉挠了挠额头说道:“不都是一个色吗?”
霍妍君听着摇头道:“你怎么跟你大哥一样,去去去,坐着去。”
花沉亭瞥了嘴角,一转身看到柜边上放着一匹水红色布匹,忽然脑海里冒出成亲第二日时周拂穿着绯红色衣裙的模样,脚下不由的走过去伸手摸了摸。
“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我们新到了布匹,上面的花色可是最新款的花色。”柜前忙完的掌柜看到花沉亭,笑着过来。
花沉亭抬头看了一眼掌柜,又回头看可一眼不远处被推去量尺寸的人,勾了勾手指,俯在掌柜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掌柜笑着抱起布匹笑着转身进了后面的屋子。
花沉亭满意的笑着,背着手走到不远处霍妍君身边低声道:“大嫂,一会还要去哪?”
“gān嘛?你有事?”霍妍君看着对比着手里的布匹问道。
“没有。”
“没有你急什么。”霍妍君放下布匹道:“坐着去,一会还要你拿东西呢,别四处转悠。”
花沉亭一怔,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大嫂,你叫我来,敢情就是拿东西的?”
“那不然呢,我怀着孕不方便,总不能让阿拂拿吧。”霍妍君笑着看看花沉亭安慰道:“回去了晚饭给你加餐。”
这是加餐的事吗?花沉亭苦着脸长吁短叹的转身走到椅子前坐下。
***
送了一次饭之后就会有下次,花沉亭现在已经沉了专职给周拂送午饭的了,只要她不回来,她就得送饭,不过送的次数一多,她就能看的出来,周拂在医馆给人看病是真有两下子,并且一般收费都不高,甚至没钱的人过来看病她甚至还免了药钱。
拎着食盒进了医馆放下,看到人正在忙,花沉亭也凑热闹,放下食盒看到后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水绿色衣衫的女子,手里拿着笤帚望着门上面露难色。
花沉亭走过去看了看,说道:“门上有东西吗?”
听到声音,女子回神看了一眼,放下手上过的东西礼道:“将军,”
花沉亭靠在门框行,抬头望了望发现门上方倒吊着一只跟大拇指甲盖一样大,正在吐丝的黑蜘蛛,那网都快结成了。
“蜘、蜘蛛。”抬起手里的笤帚,咽了咽口水眼里有些胆怯。
花沉亭抬头看了看蜘蛛,又看了看不敢动的人,伸手道:“笤帚给我。”
女子愣了愣,递上笤帚。
花沉亭接过笤帚,没有用梯子,而是直接踩着一旁门框俩个徒手爬了上去,拿着笤帚将上面的蜘蛛网扫了下来将蜘蛛打死在地上,站在一旁的女子看着往后退了两步。
“这么大,难怪夫人也害怕。”
跳下来就听到这话,花沉亭扔掉扫把的手拍了拍,笑了一声道:“找东西收拾了或者烧掉。”
“是。”
花沉亭转身走了,出了医馆。
秋季的傍晚的天色格外的好,西边的晚霞照人,早早的吃过晚饭闲来无事,花沉亭坐在屋檐上望着西边,脸上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侧脸的轮廓清晰有致,但神情有些寞落。
从屋里出来出来的三人,一仰头就看到屋檐上坐着的人。
“花……”
“别叫。”霍妍君按住思文的胳膊阻断住她的话,望着屋檐上的人说道:“北固山一战,她失去太多了,让她去吧。”
思文叹了一声,不禁笑道:“是啊,咱们的花大将军,十六岁就上了战场,年纪轻轻就有了封号,统管□□营,受紫金印,手握兵权,战场上杀伐果断,让人闻风丧胆,底下做尽了混蛋事,被老将军追着骂是个混蛋玩意,只因她闲的没事将花老将军用的夜壶底下捅了一个洞。”
用花老将军的话就是:恶行罄竹难书。
这话说的一旁周拂都不禁笑了,霍妍君看着背影脸上笑容渐渐隐去认真道:“思文,京城……困不住她。”
“我知道。”
一旁一直沉默的周拂抬头看着那个背影许久,心里思绪万千。
坐在屋檐上的花沉亭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回头望去就看到现在下面说笑的三人,起身从屋檐上跳了下去,落在三人眼前看了看。
“你们在说什么?”
周拂看看一旁,说道:“在你把花老将军的夜壶通了个窟窿。”
花沉亭一听脸色顿时不悦起来,蹙眉看着笑着的两人:“有完没完了,每次都拿着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