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证明霍璇舟有钱也没用,拴不住男人。
有些恶意,是没有原因的。
霍璇舟没了,这样的恶意,延续在了沈疏身上。
不过,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罗凤芸和沈阔均里外都算恩爱,某种程度上,两个人臭味相投。
对于沈疏,即使看不惯也会做做表面功夫,后来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我承认我妈有时候做得挺过分的,我也说她了,现在她年纪也大了根本吃不了苦头,再怎么样,我妈也算得上是沈疏的半个妈了,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父母都不放过,那还是算是人吗?”
听完沈丛捷的一番话,麦棠丢开手边的零食,“哦。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沈丛捷听出她的敷衍,可能是因为心急,说她了,“总不能因为他现在成了你的男朋友就偏袒他。把亲生父亲送去养老院,条件还垃圾,还把继母送进局子,你说这是人gān的事情吗?这种人太极端了糖糖,我也劝你趁早远离,要是以后你做错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麦棠一愣。
老爸从她身后经过,开门出去,她都没有听见。
极端!
麦棠终于看到了沈疏双眼里,那薄霜底下,又一层雾里潜伏的东西是什么。
麦棠很想要清清楚楚地了解沈疏,忍住了反驳沈丛捷的冲动,平和地问他:“你能告诉我,沈疏是什么样子的吗?”
可笑的是,话已经说出去了。
她最近总是这样,让自己变得很没有理智。
沈丛捷怎么可能会了解沈疏。一帮对岸乌合之众,喜欢观赏人走钢索。
沈丛捷觉得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禁觉得好笑道:“不会吧不会吧……麦棠,你不会真觉得沈疏是个什么好东西吧?他在人前温雅谦和,事无巨细,十全十美,不正好佐证了他私下其实不怎么样嘛。”
麦棠语气有些冷,“你想说什么?”
“因为要掩饰罪恶,所以才会装得跟朵白莲花似的,你不知道吗?”
“……”无语了。
她更加笃定了不会帮忙。
麦棠真后悔自己的初恋对象,竟然是这种恶心至极的人。
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脑内的小人,抓狂地锤爆他的脑袋。
沈丛捷。
一个恶心她初恋的人!
晦气!
麦棠真给气笑了,“沈丛捷,我真想见你一面。”
泼辣椒水!
沈丛捷突然伤感起来,“沈疏仗着钱多,疏通了很多层关系,让我根本没办法回国。如果你想见我的话,就只能你来国外……”
嘟嘟嘟嘟……
麦棠挂断了电话,捏着手机,在心里骂了声神经病。
找个时间把卡换了。
她锁了手机揣进兜里,零食都塞满了双手,走神地转身往客厅走去,走了几步,一抬眼,瞧见沙发那边坐着个人。
这人让她直接僵住。
沈疏穿着一件灰色大衣,尤为冷峻,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爸给他到了一杯热水,铃铛型的杯子此刻正被他漂亮的握着,氤氲的水汽缓缓上升,将他的面容晕得朦胧。
或许是她走动的声响,她看见他抬眼看过来,她连忙垂眼,装作没看见。
麦棠很紧张。
不知道刚才那些话,他听见了几句?
她靠边坐,把大包小包的零花哗啦放在茶几上,忽然感觉撕包装的声音,好刺耳。
她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沈疏平静地收回视线,端杯抿一口温水,孱弱而殷红的薄唇沾一点水,水盈盈的。
他不说话的气场让人感觉压迫。
麦康威知道他们需要单独谈谈,便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刚才沈疏亲自打电话给他,两个人在小区凉亭里聊了一会,很多事情原本复杂难堪,但沈疏一两句话便解了。
相比麦康威的紧张和手足无措,沈疏显得很淡漠,“麦棠救过我的命,抵了你的命。因为你所做的事,我爱屋及乌的程度,是不会害你,其余的别指望,倘若非要过分解读我的心思,这会让我失去耐心。”
麦康威说:“真的非我女儿不可吗?”言外之意,还想再搏一搏。
沈疏看穿了他,笑意偏冷,“你试试。”
麦康威脸发青,面对眼前这个人的凌厉,声音微弱了下去,“沈董事长,糖糖,她什么时候救过你?”
麦棠从小到大他都照看着,根本记不得她有救过人那么大的事。
麦康威原以为沈疏是喜欢上了麦棠,才给了他免死金牌。
却不想,还有这层原因。
然而,沈疏并没有回答,只说去看看她。
他看见她眼下有点青色,可能是没有睡好,小姑娘也有点绝,那件事之后,就没给他发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