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棠歪着脑袋,“沈疏哥哥,你怎么了?”
他眨了眼,“没事。”
麦棠捂嘴打了个哈欠,一双眼泪光泛泛,“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有没有又发烧呢。发烧可难受了,不仅没有胃口,连玩游戏的心情都没有。”
沈疏摘下无线耳机,里面人们沾沾自喜的声音被太阳晒成灰。
他静静聆听完麦棠的话,垂眸,眼里没有光亮,只说:“小麦,谢谢你的关心。”
麦棠抿抿唇,抬手,踮起脚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沈疏哥哥,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好吃的,好玩的,都告诉你,陪你聊天陪你玩儿,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
“我听老人总说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家。我们呢,不要勉qiáng让自己难过的关系,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啦。”
沈疏目光掠一眼她抚过的肩头,听她的安慰,脸上有了笑意,接纳阳光的眼睛光泽温润,“如果我做了错事,你还会对我好吗?”
麦棠想不到他能做什么错事,“嗯……那我就勉为其难不跟你计较了,但是只有一次哦。”
沈疏看着遥远的天边,云朵很像棉花糖。
他没有出声,麦棠接着说:“不说这些,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活跃得很,拉着沈疏的袖角,往前跑,“冲鸭~”
沈疏不由得也跟着小跑。
他从来没有这样放开心的肆意过,穿越在风里,阳光里,听着她的欢声笑语,真实地感受到了快乐。
她的目光里可以是千山万水。
但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麦棠带他走过长街小巷,“你今天生病的,我们吃清淡点。”
她松开他的袖子,走进一家老旧的粥店。
沈疏抬腕,望着被捏皱的袖口,怅然若失。
没一会儿,麦棠拿了两杯黑米粥出来,一杯递给沈疏,“我终于想到带你去吃什么好吃的了。”
沈疏,“什么?”
“吃鱼,有助于伤口恢复。”
沈疏点点头,捏着吸管戳开封薄,“喝这个。”
麦棠手里的吸管尖头歪了戳不开,她正咬着吸管抠封薄边缘,眼前突然冒出一杯插着吸管的黑米粥,目光转而发愣地盯着那只握着杯身的手。
——好白啊。
沈疏将温热的杯子塞到她空着的手里拿着,抬手抽走那张嫣红的小嘴裹着,被白齿咬瘪的吸管,又拿走没戳开的粥杯。
吸管拿捏在手上,刺穿了封膜,动作一气呵成,优雅又利落。
麦棠转头,看见他微微垂头,启唇,含/住了那被她咬过的吸管,透明的管身,可见黑米被吸上去的动向。
她耳朵突然好烫好烫,察觉到身边人侧头看过来,她连忙低头狂吸甜甜的黑米粥。
麦棠默了一会儿,“沈疏哥哥,你的背还疼吗?”
沈疏捏着吸管在杯里上下活动,“还好。”
麦棠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你可不可以别吃别人咬过的东西,会不健康的。”
得知被当小孩子教导的沈疏,一脸的无辜,“是吗?可我从不吃别人的。”
她呼吸滞了一下。
说是吃鱼,麦棠却带着他到处走了走,散心透气。
最后落脚点才是吃东西的小饭馆,很有烟火味,热热闹闹的。
沈疏深知她的细心,无言更爱着。
这世间再挑不出来第二个人来了,也无需。
沈疏任她安排,静静地跟在身后,走进莫家小饭馆里。
老板是个年龄不大的女人,端着盛满汤的大碗,他拉住麦棠,往旁边站。
麦棠笑笑说:“没事沈疏哥哥,我看着呢。”
沈疏放开了她的手,“这家你常来吗?”
她跟过去的服务员打了声招呼,“嗯嗯,别看店小,莫姐姐做的菜可好吃了。”
他们俩坐在靠墙的位置,麦棠推了菜单给对面的人,“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沈疏对待她从不敷衍,认真看了菜单,“清蒸鲈鱼。”
“还真是来吃鱼的。”她笑他。
麦棠点了其他的清淡菜肴。
有她的饭桌,能听到很多有趣的事,丰富着沈疏独来独往的记忆。
吃完饭,麦棠要回家了,“沈疏哥哥,你回去记得搽我给你买的药。”
沈疏,“好。”他跟紧她,“今天你请了客,周末的约还作数吗?”
麦棠把幸运草夹进新买的本子里,“当然算数啊,一码归一码嘛,不过地点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哪家值得你去一趟就给你发消息。”
来到了分岔路口,沈疏清冷的神情,透着易碎,“嗯,我会等你。”
麦棠给今昭发了消息,把手机放回包里,“沈疏哥哥,你不用送了,我就在这儿打车好去朋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