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禁卡挂在铃铛钥匙扣上,挥动起来,叮铃叮铃的响,像她笑起来,天晴见彩虹,白鸽飞过,用耳朵听见的世界。
麦棠离开小区,走到路边,见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那里,放缓了一两步,忽而又加快走上去。
车里的人在她靠近时,打开车门下车,温柔的声音跟随清风拂过来,“不介意的话,还是去我那里。”
麦棠看向他,有一瞬的怔愣。
男人头发是刚刚洗过的,未gān的发梢比其他头发的颜色要深一些,耷拉在额角,很显慵懒,肤白,衬得唇色红得尤其好看。
沈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引她上车。“团子似乎很想见你。”
麦棠低头扣着安全带,“可以啊,我也很想团子了。”
沈疏喜静,除了公事便鲜少外出。
他觉得乏味,却担心身边的人嫌他无趣,就在家中安置了天文望远镜,紫藤秋千双椅,为此还特意下了几款市面上火爆的手游,都利用空闲时间达到了可以组队发语音的等级。
麦棠一下车,乐哉哉地直奔卧在茂盛花丛中的团子,它一见有人冲来,立马支棱起来,拔腿就要跑起来,一道yīn影盖下来,冷不丁地就跌进一个温暖而又软绵的怀抱里。
她从团子毛茸茸的头顺着背脊摸下去,安抚对她有一点陌生了的狗子。
“沈疏哥哥,你什么时候弄的秋千呀?好好看。”麦棠单手抱着团子,另一只手撑停摇晃的紫藤秋千,坐上去。
沈疏收起车钥匙,来到麦棠的身边,“前几天。”
麦棠脚一蹬,秋千dàng得高高的,向下掷的笑声连绵不绝,轻灵悦耳。
从沈疏的角度看,姑娘的头发在空中飞散,露出白色的脖颈,裙子领口的翻领时不时拍打拂过她的锁骨,被风收紧的裙子裹出她女性曼妙的身材,有柔软,还有刚硬的骨。
秋千自然停摆。
麦棠下来,仰头看看天空,繁星逐渐冒头,而月亮在云里藏着。
晚风较大。
沈疏和麦棠回屋,阿姨正在布菜。
团子在麦棠手里挣扎着要下来,她弯腰放它,头发从身后散下去遮住她的侧脸,黑色沉进沈疏凝视她的余光里。
脱手的团子在屋里闹腾起来,沈疏把电视调开估摸着麦棠的喜好选了一档综艺,放下遥控器,跟她聊起来。
许久萧冷的住宅,几乎没有这样热闹过。
是让人极其心安的喧闹氛围。
“这一个星期你在gān什么呢?”
“看书,跟朋友出去玩儿,要不就是打游戏。”
“你呢?沈疏哥哥。”
“工作。”
最隐晦的答案藏在他的眼睛里。
想你。
沈疏和麦棠很少微信聊天,要说什么,他直接就当面来了。
对他而言,最解压的是麦棠在身边。
“我看新闻上说沈氏的股东大会开完了,接下来你会不会要清闲一点,感觉你一直都在忙工作都没时间好好休息。”
沈疏倾身捏住水杯,抿一口润喉,听这话,笑道:“小麦,是每天都在关注我的新闻吗?”
麦棠:“……我看新闻上就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你肯定很累吧。”
沈疏垂下眼帘,唇角扬起来,“我也不是一个人。”
他抬头,对上麦棠亮晶晶有疑惑的双眸,“那天别了小麦送给我的勿忘我,有你陪着,我不是一个人。”
麦棠愣了愣,呆呆地看着十分温柔的男人,可爱又欲的唇微微张开,而后垂下头,耳根红了,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才说:“那挺好的。”
心脏不听话,冲撞着脆弱的心房。
自从在公司那次之后,麦棠在沈疏面前,逐渐自在不了多少。
垂首待到脸没有那么烫才抬脸,目光到处找寻话题,投在茶几上,亮了一亮,说:“沈疏哥哥,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白色蝴蝶的标本啊?前段时间你拿出来的勿忘我呢?”
沈疏在她脸上的视线,没有动摇过,“花放在别处的。”
“那这个蝴蝶标本用来做什么的呀?”麦棠没有用手碰,俯身,歪头瞧。
“这是自然死亡的蝴蝶,这种方式可以留住它。”
“我们学校的老师也蛮喜欢各种昆虫标本。”
“是吗,但我并不痴迷标本,这只蝴蝶是几年前的东西了。”
二人聊了几句,沈疏让麦棠随便玩不要客气,自己拿着蝴蝶标本离开,只剩下麦棠在客厅逗团子。
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手机没有多少电量了,便拿起茶几上的平板,习惯性地左滑进入拍照功能,给正在完皮球的团子拍照。
团子肥嘟嘟的,跟球玩总是下巴摔地,两条后腿翘起来抖一抖,憨态可掬。
麦棠连拍了好多张,本想着等沈疏放好东西过来问他密码把照片发给她,调个色发朋友圈,结果一滑就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