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扑到她脸上的气息,此刻格外的灼热,他高挺的鼻梁和薄唇皆在咫尺。
气氛一下升到高温。
没人讲话,看着这一幕。
麦棠脸红心跳,自带无辜感的小鹿眼微瞪,瞳孔剔透润亮,映着在蓝白晕融的冷光里的人,他外蓬的头发丝都浸染成了银丝。
她对此情此景呆愣了十几秒,心在他没有后续动作中,逐渐恢复正常频率,她想也差不多了,心里自然也有了答案。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两个人的嘴部能够进一步,但也觉得咬上去差不多够了,神情从刺激中趋于平缓的时候——
沈疏突然向前一寸,咬过去。
满场气氛立刻变得暧昧起来。
麦棠便在暧昧的中央,僵住,沉浮。
沈疏却没有停下来,咬碎一口,便前进一寸,极具侵略性的快准狠抢占了麦棠的绝对距离。
麦棠才放松下来的心绪,被他牵得紧紧的,神情变得十分的恍惚,整个人也很无措。
沈疏具有压迫感的进攻,麦棠在此刻深深地领略到他有多难以抵抗。
她的心慌意乱全都从水灵灵的眼睛里跑了出去,都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太近了。
再往前,两个人就要吻上了。
一桌子人起哄尖叫,兴奋得跟看见了什么名场面似的。
他们平时玩游戏的尺度,从来没有涉及那么亲密过,太突然了,来了个人给开了眼。
而这个人,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麦棠眼睛因为瞪得太久,泛起了泪光,楚楚可怜的娇柔,旁人受灯光的影响瞧不见,却被沈疏看得清清楚楚。
平静的凉潭,有裹着滚烫的小石子一颗颗掉了下去。
麦棠的身体退却地向后微仰,会说话的眼睛向他露了放过的讯息。
娇软如受惊的小兔子,是欲望流动的盛宴。
沈疏就像没看见似的,再次咬进,唇与唇的空隙,狭窄到连彼此jiāo错的呼吸都觉得拥挤。
众人惊呼,都被男人qiáng攻的举止,撩拨得脸红心跳。
麦棠比刚才更震惊,呼吸混乱得没有节奏,窒息感接踵而至。
她彻底缴械,眼神里露出求饶的神色。
她神乱到僵住,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然而。
沈疏并没有就此于止的意思,垂眸,微启薄唇,向前挪一大段距离,咬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麦棠下意识松开了嘴,身体逃窜似的往后倒,靠到了后面的今昭肩上。
麦棠含湿润的饼gān,现在在沈疏的嘴里,薄饼边缘颜色比他薄唇外的那一线深。
这气氛暧昧得如同烈酒,醉了众人的眼。
麦棠以为他会吐出来,却不想,亲眼看见他抬手,曲指将香脆的饼gān掩入口中。
那上面,还有她咬过,舌尖顶湿的痕迹。
就这么一点点的,带着她的气息吞入腹中。
沈疏勾唇,似笑非笑地端起酒杯,呷一口,酒意藤蔓般在他的血液里疯长。
慢歌淌在众人的指尖,又惊颤与他纯白染尘的破裂。
麦棠此生最脸红的就是看着自己含过的东西,被喜欢的人尽数吞下的时候了。
她的体温入他骨血,供养姣姣面容。
沈疏的做态,颇有一副“愿赌服输”的豁达,行得gān脆利落,又无形之中,撩拨慢歌摇停的暧昧。
他从来都不是愿赌服输的人。无人知晓。
麦棠从来没有那么高qiáng度的脸红心跳过,全身的血液都热到皮肤上。
她求助地拉了拉今昭的手,紊乱的神志,让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今昭懂她羞不能抬头,带头鼓掌,将游戏传递给下一组。
沈疏礼貌地将扑克牌收整,洗好,递给要玩的人。
对方接过,抬头看他,许是他目光太深,只一眼,便匆匆移开视线。
麦棠的脸蛋太烫,她微微鼓起腮帮子,悄悄地往外吐气。
罪魁祸首突然靠近她,醇香的酒淌过的嗓子发出声音:“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原来他知道!
麦棠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这浓郁的暧昧烫到。
沈疏看着任由人摆布,却反客控制了游戏的发展。
跟朋友说了一声,麦棠走出喧闹的酒吧,还在跟他为刚才的游戏稍微抱歉的时候,他唇角的笑意消散个彻底。
有的人生来就拥有太阳,而有的人,见过光明后坠入黑暗中,从此行事已经算不上光明磊落。
麦棠垂眸,走在路上,小声地说:“不好意思沈疏哥哥,游戏尺度大了点,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疏走到她前面,转过身,面对她,“是我对不起你。”
麦棠不懂,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头微微一歪,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沈疏哥哥,你是有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