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迎风闭眼,仰头,沐浴着炙热的阳光,“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
沈丛捷疑惑:“什么?”
他睁开眼,侧看人,“‘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牢牢记住这句话,以后有用。”
沈丛捷迷茫地看着他。
沈疏说:“你跟你妈一样,自以为是。”
沈疏看表,迈步就走。
沈丛捷愣了一会,跟着他的轨迹转身,不太平静地喊:“哥,即使我和糖糖有过什么,你也没关系吗?”
沈疏脚步没有停,眼皮压下去,长睫覆盖了视线。
心底寒凉,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沈丛捷咬咬后槽牙,话不是出自他心,他只是希望能够阻止。
要是以后大家都知道一个女的,跟弟弟在一起过,然后又跟哥哥在一起了,多混乱,一点都不像麦棠了,那个纯白得像百合的姑娘。
沈丛捷有些挫败,想到以后的画面,心痛不已。
他转身走了几步,忽然有一只手搭在肩上来。
他回头,是面无表情的沈疏。
沈丛捷以为他听进去了,立刻露出笑容“哥……”
啪——
沈丛捷感觉到右腮遭受重击,瞬间头晕眼花,身体失去重心向后摔倒,他吃痛地捂着脸,缓一缓,睁开眼看向前方。
沈疏甩了甩手腕,两步走过来,带着绝对bào戾的气场如山倒似的,蹲下身,一把揪住了沈丛捷的衣领,“这话你要是在外面到处乱说,下次就不会是拳头,相信我,杀人越货这种罪恶滔天的事,我很乐意跟恶魔做jiāo易。”
沈丛捷瞪大了眼睛,受痛红泛泪光的眼眶里,装满惊愕和畏惧。
他连连点头,“对不起哥,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介意她跟人有过什么,就不会再想在一起了,对不起,糖糖没有跟我发生过什么,对不起,我不会在外面说的。”
说到最后,痛哭流涕。不知道是在痛什么。
沈疏松开人,将他往后狠推,看着人摔倒在地,站起身,无情地凝视人的姿态,有些显得高高在上,“不是说她不是物品吗?你这是在gān什么?企图恶心我吗?说到介意,该是别的女人用过你,你该审视自己。”
他轻蔑地笑,后退两步,整理袖口,声音yīn恻恻的飘在空中,“准备一下,你要出国了沈丛捷。”
沈丛捷迷茫,“出国?”
沈疏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没有后话,直接转身走进了别墅。
沈丛捷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出国?
回家看到还在因为离婚争吵的父母,也来不及深想。
沈疏讳莫如深的手段,已经渗透到沈家的每一个角落。
他唯一的仁慈,都留给了眼前人。
麦棠醒来时,看见王阿姨在布菜,迷糊了一会儿,翻身时,才看见坐在一边办公的沈疏。
专注状态下,他下颚紧绷,薄唇微抿,由于是向下看,眼皮是垂着的,浓长的睫毛也是垂下的,几乎贴在了延长出去的下睫毛上,末梢微卷,衬得空气都有了可看的弧度。
麦棠揉揉眼睛,白皙的皮肤被搓得红红的,“沈疏哥哥我睡了多久了呀?”
沈疏听见睡醒后,倦怠慵懒的声音,在笔记本电脑触板上滑动的食指,戛然停下,侧头看去,原来她睡醒是这样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被揉得发红,睡意未散的削颊小脸软绵绵的,透进来的阳光将她照得剔透,脚踝釉白,小小凸出的骨掷着娇媚的意味。
“醒了。”沈疏喉结滚了一滚,别过脸,“去洗脸吃饭吧。”
他的声音,裹着微妙的气息。
麦棠点点头,撑起身体来,盖在身上的毯子下滑落在地上,她弯腰去捡。
“沈疏哥哥,我吃了饭得回去学习了。”
沈疏的手彻底从笔记本上离开,他转头,目光却是一暗,神情猛然滞凝。
麦棠并膝弯腰去拾毯子,领口dàng空,露出白色蕾丝边的胸/衣,收拢的丰腴之间,是惑乱人心的深沟秘境。
她捡起东西直起身来,白领又回贴在锁骨的下方,把毯子放在一边,起身跟着王阿姨引路的卫浴间。
沈疏抬手,掌心扣在脸部,遮挡阳光,闭眼企图消散看见的光景。
最后,却融进骨髓,养肥了心里的欲望。
饭后。
沈疏亲送麦棠回家,听了她的建议,两人散步游玩着,只当作放松。
忙里偷闲是麦棠让他休息下来,彻底抛开公务的好心。
沈疏是领情的,凡是她的情,大的小的,他都承。
尽管欠下去,日后总会是个理由,见一面,吃顿饭。
麦棠朋友多,大街上走一段距离。总会遇见两三个结伴而行的,彼此擦肩而过,觉得经过的人甚是眼熟又倒回来,然后一脸惊喜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