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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陶冬冬的伞借给另一个室友顾挽纾了,老爸还没来,想帮也确实无能为力。

  麦棠跟她聊了几句才走,爱情在她心里还是太模糊,难过是因为感情之初由他开始,短短半个月,他连基本的忠诚都守不住。

  她突然觉得“先试试看”这个考虑,是有多正确。

  她顾虑在性格合不合,对方直接给她扔了个道德问题,砸得她措手不及。

  大雨临了几日,空气cháo湿,风夹着雨拍在皮肤上特别的凉。

  出租车开得慢,下车时早被暖气裹得紧的身体不禁哆嗦两下。

  麦棠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扫码的手机实在跌宕,才付钱的功夫,她黑发头顶满是yīn云洒下来的白砂糖,凉到了发根,便开伞礼貌地拒绝了天空甜蜜的好意。

  微胖的佣人引着麦棠走进穹顶高阔的别墅里,替她放好行李箱,熟络地为她温来杯热牛奶。

  她之前来过很多次,为人可爱又有趣,很受人喜欢,每次来这里,总会得到一杯或暖或甜的饮品。

  麦棠对她说了句谢谢,双手接过温热的牛奶杯,垂眸,呷一口奶白的香甜。

  杯子刚放在茶几上,沈丛捷就从楼上下来了,打着电话,见到麦棠不邀自来,心慌意乱地挂了电话。

  麦棠听见楼上传来说话声,抬头去看,恰好与目光愧对又想多看她一眼的沈丛捷对视。

  坦dàng明亮的目光,让心虚的眼神落荒而逃。

  麦棠默了片刻,站起身,严肃认真地盯着来得慢的人。

  沈丛捷被看得像在受刑,无需她开口质问,还没走到跟前就举手投降。

  他说:“糖糖,我那天酔得稀烂。”

  糖糖是她的小名,人如其名,轻易让人甜入心扉。

  麦棠连生气都没有攻击性,“你当我三岁小孩呀,烂酔了还知道手该往女人腰上贴,跟人耳鬓厮磨去酒店。”

  沈丛捷一时哑然。

  由于父辈之间曾经有过合作,麦棠和沈丛捷很早就认识。

  这还是沈丛捷第一次看见她发脾气,字句说得严肃,却被甜糯的声线吞了冷气。

  沈丛捷喜欢她四年,好不容易追到手,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是要搏一搏同情,狡辩到底的。

  沈丛捷半哄半骗,“是酔了,酔得把人当成了你。”

  麦棠看着他,“真诚点可以嘛?”

  沈丛捷一时半会没招招,赔笑脸,“我爱你天地可鉴,看谁都像你。”

  麦棠秀眉微蹙,“你不是说我独一无二嘛,现在又来一句看谁都像我。”

  沈丛捷见哄的不行,耐心全失,“那你想怎么样?”

  麦棠沉默片刻,说:“没有想怎样,只是出于对这段感情的尊重,我来是想当面和你好好解决问题……我们结束吧。”

  沈丛捷听见前面的话心非常雀跃,直到最后五个字结实地落入耳中,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没有人甩过他。

  但面前的人,是麦棠。

  他表情变得痛苦起来,“糖糖我下次不会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好吗?糖糖!”

  麦棠躲掉他伸过来的手,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沈丛捷是真心喜欢她的,听到要分手,眼睛泛了泪花,“对不起,我认错。可是糖糖,那是我前任,你没谈过恋爱,不懂那种感觉,希望你可以试着理解一下我。”

  无人知晓她此刻有多恶心。

  这时。

  通向地下酒窖的黑门突然被推开,轴处磨出金属的响动。

  沈丛捷最先看到从酒窖里出来的人,浸着泪水的双眼满是疑惑。

  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五指细长的手里握有一瓶年代久远的葡萄酒,软底鞋走在大理石地面上,几乎无声。

  麦棠看他如此大的反应,不禁好奇地回头去看。

  南城常是yīn雨天,雨帘拾了光,视线灰昏,男人白衣黑裤,让人眼前一亮。

  他气场沉稳显然和她不是同龄人,在他身上浓墨重彩的清冷近于纯的气质,是冰山上雪粒般的冷寂,矜贵又疏远飘渺。

  手里的红酒醇红似火,让雪在烧。

  他目光冷落未看沈丛捷,而是直接望向骨架削薄,血肉却玲珑的麦棠,瞧到两人距离过近,神情更冷了些,只是片刻,便从容收回,“将挑出来的酒放好。”

  “好的沈先生。”佣人恭恭敬敬地走过他,进入地下酒窖。

  沈丛捷打搅他的寂静,不太确定地问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情绪似乎厌恶这边,不闻不问,很是疏远,“几天前。”

  他仅说了几个字就往外走,推开门,头顶晶蓝的风铃即刻被风雨敲响,他的双眸在清灵声中微侧,余光擦过那张白而稚欲的脸。

  沈丛捷抿抿唇,咽下后续的话,“你不要介意,我妈说他独来独往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