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那仙君施了道定身术,又问殷孽:“尊上,是直接杀了此人,还是带回魔宫严刑bī供?”
殷孽眉峰微扬:“留着吧。”
明炽领命,直接拎起仙君:“属下这就带他回魔宫,叫他指认与仙界勾结的长老。”
殷孽微微一抬手,“不必。”
他寻了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坐下闭目:“天色已晚,明日再回。”
明炽闻言,于是施法在仙君身边铸了个光牢,然后小声问殷孽:“尊上的意思是,就算带他回去,也指认不出与仙界勾结的长老?”
他想了想,又问:“可尊上,为何又要多在幽冥停一晚上?”
殷孽语气散散漫漫,带着笑:“有些人等不了这么久。”
明炽闻言,没再说话。
他走到那仙君旁边把光牢加固了一遍,然后寻了个空地,坐下调息。
……
殷杳杳坐在一块大石头边上,地方隐蔽,离众人都有些远。
见大家都歇下了,她目光终于落在光牢中仙君的身上,默默数了数仙君身上的黑线,然后嘴角翘了起来。
修戾突然出声:“诶诶诶,我看见你偷笑了!你gān什么呢?”
殷杳杳唇角的笑意扩大:“修戾大人,杳杳不是一直在笑吗?”
她看着光牢,手从旁边摸了块小石子,然后手不停掂着小石子,似乎在确认方位。
修戾看见她的动作,安静了一会,然后突然道:“等会,我想起来了!”
他说:“你刚才劝左使搜身的时候是背对着仙界这个人的,我当时就看见你手背在身后,手上还冒出来一条黑线,然后你说完话,那个仙君就开始笑,然后浑身都布满了黑线。”
顿了顿,他又道:“你当时劝左使的时候还提到了阵法,说万一谁身上藏着布阵灵石就不好了,其实你根本是在提醒那个仙界的人画杀阵害殷孽吧!”
殷杳杳指腹蹭了蹭小石子,“修戾大人想象力丰富,往后若是不幸流落凡间,说不定还能靠写话本过活。”
修戾啐了一声:“就是被我猜中了,你个坏女人,你手上冒黑线,那个角度正好又能让仙界的人看见,然后你又提到阵法,这黑线肯定就是个阵法!你当时就是在提醒那个仙君布阵!”
他越说越来劲:“大人我见多识广,以前有仙界的人闯过枯木林,我杀他们之前还听他们聊过仙界的一个阵法,叫七杀北斗阵。”
他回忆了一下,继续说:“七杀北斗阵是用自己的身体代替布阵灵石,用修为做笔墨画阵,只要他跑几步,跑步的路线画出北斗七星的形状,然后再在画完最后一颗星的时候选个人献祭,就可以杀掉这里修为最高的人。”
殷杳杳闻言,笑笑说:“修戾大人果然见多识广,他布的就是仙界七杀北斗阵。”
修戾看向仙君,啐了一声:“怪不得左使说他在自杀,要不是我听说过七杀北斗阵,我也以为他为了自杀自废修为呢。”
殷杳杳没说话,手中用力将石子一掷,把光牢割裂了个小口,然后闭上了眼。
紧接着,仙君听见了动静,他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异常,于是直接溜走了。
修戾见状,问殷杳杳:“你不怕他直接逃回仙界啊?”
殷杳杳假模假样闭眼装睡,无所谓道:“他已经画了两个星位了,七杀北斗阵一旦开始画就不能中途放弃,否则会直接bào毙的。”
她算着时间,过了一会才睁开眼,就见那仙君已经走远了,正在画第四颗星位。
与此同时,她摸了摸袖子里的轮回镜,然后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修戾扒拉着她的袖子:“喂,这七杀北斗阵要选人献祭的,你不会上赶着去献祭吧?”
殷杳杳躲在灌木里跟着那仙君,道:“修戾大人放心,献祭之人必须要躺在最后一颗星位上,他自己前来布阵,想来是准备用自己献祭。”
话音方落,仙君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修戾看了一眼,然后幸灾乐祸道:“哟,魔宫的人追出来了,你还想等他画完北斗阵呢,怕不是没机会咯。”
他“啧啧”两声:“好像是玄肆追出来了,也算是个忠心护主的。”
殷杳杳小声说:“玄肆?就是之前被我喊了名字,在长留秘境里消失的那个?”
修戾道:“可不是嘛。”
殷杳杳目光落在玄肆和仙君身上,就见他们俩一阵打斗,玄肆基本招招致命。
她见仙君已经画完了第六颗星位,于是伸手捡了颗石头直接掷到玄肆身上,正好打断了玄肆的杀招。
那仙君不知是谁在帮自己,但见玄肆的杀招被打断,于是又快速地往前跑了几步,开始画第七颗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