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看他皱着眉,有些心虚,知道自己咬疼了他,怕他生气,赶紧捧着他的手chuīchuī。
“老公,咬疼了?我给你chuīchuī,痛痛飞走!”
这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也不知道她的套路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陆亭看着她低着小脑袋,鼓着腮帮子像个小金鱼一样对着他的手chuī气,时不时还心虚的瞟他一眼,观察他的反应。
这副模样,不像陆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倒像个小仓鼠,鬼鬼祟祟的。
“坐好,有事说事。”
他抽出自己的手,把她从腿上提起来放到沙发上,让她端正态度。
顾星不高兴了,她坐的好好的,为什么把她搬下来,她偏要挨着他。
她伸出一条腿,qiáng势的搁在陆亭的腿上,脚一蹬,把鞋子踢掉,白皙小巧的脚在他腿上晃呀晃,dàng秋千似的。
“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不戴婚戒?”
这个问题他必须回答,别想着装可怜蒙混过关,她心疼他是一回事,拷问他是另一回事。
陆亭看她一眼,沉默不语。
婚戒的事,当初都是默认的。
两人在婚礼上jiāo换戒指,新婚之夜时,顾星沉默不语,他也冷漠自持,在婚房里各自端坐一方。
那个夜晚,两人的内心都在激烈挣扎,不知道如何对待对方。
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要不要上chuáng?
能不能约好做假夫妻?
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都没有开口,也没有看对方,一直熬到凌晨一点。
白天婚礼累了一天,两个人都很疲倦,陆亭觉得这么耗着不是个办法,于是准备先开口,速战速决。
他站起身,走向顾星,明显发现她的身体一颤,似乎很抗拒他。
于是他停了下来,准备和她jiāo涉,看她是什么打算。
结果近距离看着她时,他才发现,她的婚戒早就摘了,就那么放在茶几上,孤零零的摆着。
那一瞬间,陆亭的心情很复杂,有释然,有了悟,也有一丝淡淡的不甘,不过很快被其他情绪掩盖。
最后他只说了四个字,“早点休息”,然后转身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摘下婚戒,放进裤兜里,然后再也没有戴过。
这一天的状态,也决定了他们婚姻的状态,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们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心照不宣的氛围,就这么日复一日的做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直到前几天,顾星晕倒了,失忆了,平衡被打破了。
“有这么难回答吗,到底为什么不戴婚戒?”
顾星见他不说话,急了,不甘心的摇了摇他的肩膀。
陆亭从回忆中回神,静静的看着她。
哄女人是一门高难度课题,他这种没有实战经验的男人,真的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
偏偏他的老婆就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一颗少女心无处安放。
在撒谎和实话实说之间,陆亭只能违背原则选择撒谎,否则顾星的少女心破灭,会闹得更凶,他可招架不住。
“不戴婚戒是因为……”
“因为什么?”
顾星竖起耳朵,高度警惕,死死的盯着陆亭。
要是他的回答让她不满意,她肯定要再咬他一口。
陆亭故意拖长音调,在她等不及要伸手扒拉他时,才慢悠悠的说,“是因为戒指上面的钻石掉了,没法戴。”
“……”
顾星傻眼了,还有这种操作?
钻石怎么会掉,男士钻戒都是镶嵌一圈小钻石啊,女士才是一颗大大的鸽子蛋。
这钻戒怎么回事,质量这么差,会不会买到假货了?
“咱们的戒指是多少钱买的,这质量也太水了,不能找品牌索赔吗?”
陆亭挑挑眉,摩挲了一下无名指上的牙印,淡淡的说,“戒指不便宜,但品牌方是个新牌子,还是熟人,不好索赔。”
熟人?
怪不得,她就说么,市面上那么多大品牌,从来没听说过结婚不到一年就掉钻的。
只有熟人最喜欢杀熟,大家碍于面子,只能吃闷亏。
这口气顾星实在咽不下,那可是婚戒啊。
象征着爱情永恒,婚姻幸福,居然被这个熟人给破坏了。
她一定要找他算账!
“老公,是谁的牌子,我要找他赔偿!”
陆亭看一眼,幽幽的说,“不好吧,都是朋友,这样会破坏彼此的友谊。”
顾星气的不轻,“人家都卖假冒伪劣产品给你,你还维护他。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
世界第一大善人陆亭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试图远离旁边的这个高音喇叭。
她的嗓门真是大,估计吵架的时候没输过。
“我要是说了,他也不一定会见你,肯定躲起来。那又何必呢,说了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