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一片死寂，甚至众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尤其是刚才开口嘲讽楚渊的一群人，此时脸色涨红，低着头不敢直视楚渊。
生怕楚渊发现他们，将他们也踩在脚下。
而远处，几名长老尽皆深吸一口气，惊骇的看着楚渊。
孙辰戊说道：“诸位，你们觉得此子如何？”
林众愁神色复杂，当初他以为楚渊不过是一个有点小本事的年轻人，根本不放在眼中。
而现在，楚渊却展现出让他为之震惊的天赋，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他的认知。
瞬间，他想到楚渊所说的话，要和他上生死台！
“老孙，你给我说实话，他的天赋确实只有凡品？”
第二大长老目光灼灼，盯着孙辰戊问道。
他往常并不掺和宗门内的事情，全都交由第一大长老孙辰戊和第五大长老林众愁负责。
但现在宗门中出现这样一位天才，不由得他不重视！
“欧阳你个老不死的看来真的老了，连眼睛都要瞎了！”正在这时，第二大长老欧阳真武身侧一位老妪开口讥讽。
她乃是天丰武宗第三大长老，名叫霍仙凤，实力极其恐怖。
虽然孙辰戊位置要比他们几人高，但五大长老中，也就只有她敢这么骂欧阳真武了。
“老婆娘，你才瞎了呢！”
欧阳真武气的吹胡子瞪眼，狠狠挖了霍凤仙一眼，扭过头不再看她。
孙辰戊看着二人吵闹，呵呵一笑，说道：“不错，当日正是我让他不要太早暴露天赋。”
闻言，欧阳真武问道：“为何？”
只是回应他的，只有霍凤仙的白眼。
林众愁轻声叹道：“此子天赋绝非凡品，我孙儿死在他手上不怨啊，只怪他实力不济，却又自视甚高。”
其余几人见他能想通这一点，轻轻点头，尤其是孙辰戊，神色中闪过一抹诧异，旋即也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正在几人再次谈论之时，楚渊见赵龙久久没站起来，便不再关注他，而是遥遥冲孙辰戊等人拱手行礼。
就在这一刹那，场间忽然腾起一股妖风！
妖风隆隆，眨眼间便将楚渊轮罩在其中。
而下一瞬，赵龙狞笑着杀出！
“小杂碎，敢阴我！”赵龙怒吼，妖风瞬间暴涨，形成了一股恐怖的龙卷风。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才，像你这样的废物，根本不配压在我头上！”
就在赵龙猖狂大笑之时，楚渊却在龙卷风中皱起眉头。
之所以皱眉，倒不是这龙卷风有多难打破，而是他发现这竟然是一道类似于赤目灵猿身上火焰的一种神通武技！
“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
楚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呢喃。
下一刻，他陡然佛手，袖袍之中瞬间涌出阵阵狂暴灵力。
刹那间，妖风龙卷风被撕开一道口子。
赵龙看见这一幕，脸色瞬间铁青，惊骇道：“你……你竟然能逃出来？”
“逃出来？”楚渊嘴角挂着淡笑，摇头说道：“你的手段还太低级了，我只是佛手，你这风暴便自行让开一道口子。”
话音落下，下一瞬楚渊在龙卷风中一跃而起，瞬间便化作一道黑点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他人呢？”
赵龙见状，浑身不知为何忽然发冷，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就踩在你头顶！”
下一刻，只听见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众人骇然看到，方才消失在视线当中的那道黑点竟然从天而降，变得越来越大！
正是楚渊！
“既然你找死，那我便送你上路！”
楚渊轻声说着，划破长空，狠狠踩在赵龙头顶之上。
速度之快，只能让众人听到噼里啪啦的音爆之声。
“不！不！你不能杀我，不能杀……”
赵龙满脸惨白，惊恐嘶吼，身子却已经被楚渊散发而出的恐怖杀意所轮罩，整个人就好像木桩一样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下一刻，只听见噗的一声。
血雾漫天！
劲风吹过，血腥味刺鼻，引得不少人一阵恶心作呕。
而当他们再看去，却见楚渊正站在赵龙半跪着的肩膀之上。
赵龙的肩膀之上，一片血肉模糊。
“嘶……”
场间再次响起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众人都怔住了。
“踩的就是你！杀的就是你！”
楚渊冷冷开口，目光环顾四周，最后落在宋野脸上。
宋野，正是方才开口搅和的人！
他实力虽然也是玄武境六重，可比之赵龙还是差了一截。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只是在龙榜第十当守门员。
“宋师兄，我骑在你头上拉屎，你忍得了吗？”
楚渊满脸笑意的看着他，轻声问道。
此话一出，场下有不少弟子全都笑出了声。
这话不仅听着刺耳，还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宋野脸上。
瞬间，宋野脸色铁青，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现在他是进退两难。
他本意只是激赵龙出手教训楚渊这个新人弟子，可没想到到头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他不说话，楚渊从赵龙尸体上跃下，上前追问道：“嗯？你忍得了还是忍不了？”
宋野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却被后面一人给挡住了。
“说！”
楚渊猛地拔高声音喝道。
“我……我……我忍得了，楚师兄还请……请恕罪，是我口无遮拦，是我最贱，是我不配。”
说着，宋野便感觉到一股庞大威压轮罩在他身上。
仿佛他只要不说话，单凭这道威压便能将他压死一样。
不由得，他地下了羞红的头，弯下了膝盖，半跪在楚渊面前。
远远的，几名长老看着，却没人出声。
武道世界，本就是残酷的，弱肉强食没什么可说的。
更何况，像宋野和赵龙，都是率先挑起事端的那个人，如果此刻他们出面，只会显得他们愚昧。
而每一个成就无上前途的武者，无不是踩着无数天骄的尸骨走上去的。
想要培养以为绝世天才，势必要有无数人当垫脚石。
他们都是见过无数世面的老古董了，这点他们再清楚不过。
同样，不仅他们清楚，在场所有弟子也全都清楚一件事。
宋野现在忍了，现在跪了，这辈子就起不来了。
他忍了，不是忍了一时，他跪了，不是跪了一时，而是跪了一辈子！
他的武道信念在这一刻，彻底被楚渊的气势所压倒。
而此刻，在场不少人也全都臣服了。
臣服在楚渊所向披靡的魄力之下。
下一刻，场间响起阵阵高呼：“楚师兄！”
有半数人，尽皆半跪下来。
这也注定了，他们以后就是楚渊的追随者了。
这一刻，从小小的边陲小城中走出的少年，征服了一大半天丰武宗外院的弟子。
他们其中有新人，有入门多年的弟子，有人身份高贵，有人身份微末。
但无人再敢议论半句楚渊的出身，楚渊的身世，楚渊的天赋。
他们只知道，这一天，楚渊无形中踩在了他们所有人头上，成了他们仰望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