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褚风背着背篓去了李家,李家的大门开着,她在门外东张西望,被管家看到,大声询问是来gān嘛的。

  褚风把背篓向他展示,说:“来给老爷小姐送点吃的。”

  管家听到,不由自主的一笑,说:“李家没有小姐,你找谁?”

  褚风一愣,黎明之际下了雨,脚底的青石砖是湿润的,她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外,急的有点脸红。

  管家笑了笑,说:“进来吧。”

  褚风进去了,把鸭蛋和茶叶给了管家,最上层还有油纸裹的一只鸭子。

  褚风目露不舍。

  “舍不得?”

  “这是家里剩下的所有东西。”

  管家就问:“你想要什么?”

  褚风恭恭敬敬的,说:“想找个差事。”

  管家点头,又问了她叫什么,通知她后两天来上班。

  褚风回来,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墙外。

  褚秋在坝子里搓衣服。突然听到一堵肉墙砸在地上的沉闷咚声。

  褚秋飞快站起来,跑到门外,褚风摔在地上。

  男人扬长而去,褚秋不停抹眼泪,用衣服替给褚风擦鼻血。

  “姐,”褚风握住褚秋的手,额角的青筋bào,她qiáng忍着没哭,“别和他处了。”

  褚秋顿时泪如雨下。

  林秉然举着一把伞,在片场附近散步,B组还没开工,统筹在用软件看今天的云走势。

  B组要拍一组有太阳的戏,但今天早上,水镇突如其来一阵雨,天到现在都是yīn的。

  沈风从A组回来,林柯跟在后面,蓬头垢面的,脸上全是“伤”和“血”。

  林秉然勾了一下嘴角,神情仿佛在笑,但很淡。

  林柯有点奇怪的擦嘴:“导演,林老师怎么了?”

  沈风静静看了一会林秉然,林秉然游dàng在李宅的步伐或轻盈或急促,她穿着旗袍,有几下甚至绕着房梁在转圈。

  “在入戏,”沈风说,给了自己打了一支烟,让林柯观察林秉然的状态,道:“小林,你还有得学,好好孝敬林老师,她愿意教,你会很好。”

  林柯侧过头,让路涂把她擦嘴上的血斑,擦完又赶紧把头转回去。

  中午的时候出了太阳,沈风立刻让人开工,林柯把化妆间让出来给林秉然。

  地板晒gān之后,B组正式开拍。

  林柯第一回坐在监视器后面看林秉然演戏。

  沈风喊下开始以后,她看到廊下穿过一道人影。

  李家来了客人,季风铃被叫去接待,她在饭厅打翻了碗筷,从桌子上摔下来,磕破了手肘和膝盖之后借口离开餐厅。

  所有人都在餐厅照顾客人,周婆也不在,季风铃独自回房,走到廊下,她突然回头看四方的院顶。

  阳光从上往下打着,她捂着伤口,仿佛不知痛的一样,雪白的肌肤,单薄的像会被阳光晒化。

  褚风推开院子门,她提着一个泔水桶进来,正要去厨房,就看到在柱子后面的季风铃。

  她一怔,连忙把泔水桶摆进厨房,摘掉了围裙,洗了手,向季风铃快步走去。

  季风铃有点茫然的看着她,等褚风跑过来,她才反应过来想快点回房间里。

  旗袍奔跑不易,况且季风铃的腿受了伤,她被褚风拖住了手,一瘸一拐的往楼上拽着去。

  褚风打开那扇窥伺许久的门,一把推开,她第一次涉足季风铃的领地。

  但很快,她把季风铃拖到chuáng边,问她伤药在哪里。

  季风铃低着头,手将旗袍的一边捏皱捏出褶。

  于是褚风自己找,翻出一个医药箱,她单膝跪在地上给季风铃上药。

  “痛吗?”

  季风铃摇头。

  褚风认真的给她上药,窗户外有一缕阳光透进来,照在褚风的脸上,她是很健康的麦色皮肤,皮肤很好,可以看到脸上细细的绒毛,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

  季风铃突然伸手碰了一下褚风的嘴角,哪里凝结着血痂。

  褚风一顿,抬头时,季风铃很明显在躲着她的目光。

  于是褚风用力揉一把嘴角,把伤口搓破了,血又流了出来。

  季风铃笨手笨脚的学着褚风的动作给她上药,她每次都把褚风弄疼,褚风疼的龇牙咧嘴,把她逗笑好几次。

  季风铃抿住唇,把棉签收回,仔细看褚风的嘴角,又用手摸,药摸掉了又重新补。

  林柯一瞬间有点茫然,再次混淆了林秉然和季风铃一般,她全然入戏,再林秉然又一次重复摸唇的动作时,嘴唇无意思张开了一点,林秉然的手指伸了进去,摸到湿润的口腔。

  沈风没喊停,林秉然便继续演。

  褚风仰头看季风铃,她看到了季风铃微佝偻上身而折叠的衣领,露出一个微小的空隙,和雪白的颈连接。

  视线向上,季风铃认真的可爱,一个嘴角的伤口替她反复涂抹好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