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风背着背篓去了李家,李家的大门开着,她在门外东张西望,被管家看到,大声询问是来gān嘛的。
褚风把背篓向他展示,说:“来给老爷小姐送点吃的。”
管家听到,不由自主的一笑,说:“李家没有小姐,你找谁?”
褚风一愣,黎明之际下了雨,脚底的青石砖是湿润的,她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外,急的有点脸红。
管家笑了笑,说:“进来吧。”
褚风进去了,把鸭蛋和茶叶给了管家,最上层还有油纸裹的一只鸭子。
褚风目露不舍。
“舍不得?”
“这是家里剩下的所有东西。”
管家就问:“你想要什么?”
褚风恭恭敬敬的,说:“想找个差事。”
管家点头,又问了她叫什么,通知她后两天来上班。
褚风回来,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墙外。
褚秋在坝子里搓衣服。突然听到一堵肉墙砸在地上的沉闷咚声。
褚秋飞快站起来,跑到门外,褚风摔在地上。
男人扬长而去,褚秋不停抹眼泪,用衣服替给褚风擦鼻血。
“姐,”褚风握住褚秋的手,额角的青筋bào,她qiáng忍着没哭,“别和他处了。”
褚秋顿时泪如雨下。
林秉然举着一把伞,在片场附近散步,B组还没开工,统筹在用软件看今天的云走势。
B组要拍一组有太阳的戏,但今天早上,水镇突如其来一阵雨,天到现在都是yīn的。
沈风从A组回来,林柯跟在后面,蓬头垢面的,脸上全是“伤”和“血”。
林秉然勾了一下嘴角,神情仿佛在笑,但很淡。
林柯有点奇怪的擦嘴:“导演,林老师怎么了?”
沈风静静看了一会林秉然,林秉然游dàng在李宅的步伐或轻盈或急促,她穿着旗袍,有几下甚至绕着房梁在转圈。
“在入戏,”沈风说,给了自己打了一支烟,让林柯观察林秉然的状态,道:“小林,你还有得学,好好孝敬林老师,她愿意教,你会很好。”
林柯侧过头,让路涂把她擦嘴上的血斑,擦完又赶紧把头转回去。
中午的时候出了太阳,沈风立刻让人开工,林柯把化妆间让出来给林秉然。
地板晒gān之后,B组正式开拍。
林柯第一回坐在监视器后面看林秉然演戏。
沈风喊下开始以后,她看到廊下穿过一道人影。
李家来了客人,季风铃被叫去接待,她在饭厅打翻了碗筷,从桌子上摔下来,磕破了手肘和膝盖之后借口离开餐厅。
所有人都在餐厅照顾客人,周婆也不在,季风铃独自回房,走到廊下,她突然回头看四方的院顶。
阳光从上往下打着,她捂着伤口,仿佛不知痛的一样,雪白的肌肤,单薄的像会被阳光晒化。
褚风推开院子门,她提着一个泔水桶进来,正要去厨房,就看到在柱子后面的季风铃。
她一怔,连忙把泔水桶摆进厨房,摘掉了围裙,洗了手,向季风铃快步走去。
季风铃有点茫然的看着她,等褚风跑过来,她才反应过来想快点回房间里。
旗袍奔跑不易,况且季风铃的腿受了伤,她被褚风拖住了手,一瘸一拐的往楼上拽着去。
褚风打开那扇窥伺许久的门,一把推开,她第一次涉足季风铃的领地。
但很快,她把季风铃拖到chuáng边,问她伤药在哪里。
季风铃低着头,手将旗袍的一边捏皱捏出褶。
于是褚风自己找,翻出一个医药箱,她单膝跪在地上给季风铃上药。
“痛吗?”
季风铃摇头。
褚风认真的给她上药,窗户外有一缕阳光透进来,照在褚风的脸上,她是很健康的麦色皮肤,皮肤很好,可以看到脸上细细的绒毛,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
季风铃突然伸手碰了一下褚风的嘴角,哪里凝结着血痂。
褚风一顿,抬头时,季风铃很明显在躲着她的目光。
于是褚风用力揉一把嘴角,把伤口搓破了,血又流了出来。
季风铃笨手笨脚的学着褚风的动作给她上药,她每次都把褚风弄疼,褚风疼的龇牙咧嘴,把她逗笑好几次。
季风铃抿住唇,把棉签收回,仔细看褚风的嘴角,又用手摸,药摸掉了又重新补。
林柯一瞬间有点茫然,再次混淆了林秉然和季风铃一般,她全然入戏,再林秉然又一次重复摸唇的动作时,嘴唇无意思张开了一点,林秉然的手指伸了进去,摸到湿润的口腔。
沈风没喊停,林秉然便继续演。
褚风仰头看季风铃,她看到了季风铃微佝偻上身而折叠的衣领,露出一个微小的空隙,和雪白的颈连接。
视线向上,季风铃认真的可爱,一个嘴角的伤口替她反复涂抹好几分钟。